那一边,
薄夜拉住她,顺手往白策身上施了个禁言咒。
于是周围一瞬之间安静下来。
白策发不出声音,胸腔剧烈起伏着,看着他们。
就见薄夜轻轻揉了揉裴朝朝的耳廓:“听错了,朝朝。”
他顿了顿,道:“不过这狐狸确实很狂躁。他刚才咬伤你的手,即使戴了口笼,或许也还会抓伤你……还是不要过去为好。”
裴朝朝歪了歪头:“那师尊可否帮我准备些鞭子这类的?”
薄夜喉结动了下:“为何?”
裴朝朝说:“我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听猎户提起过驯犬之道。”
她微笑道:“我想狐狸也能当狗驯吧?像这样不听话的,就鞭打到听话,我亲自驯,会把他驯好的。”
薄夜顿了顿,
视线又落在白策身上,这一回,正对上白策的目光。
白策的目光有些危险,没有半点伪装,带着一股子戾气,像一条打不服的狗。
薄夜的目光却是平和的,平和到有一点儿冰冷了,很难看出情绪,却让人下意识感觉到压力。
空气里有一时的寂静。
裴朝朝催促的声音响起来:“师尊?可以吗?”
她垂下眼,佯装失落:“你不想答应我吗?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答应我。”
这话一落。
薄夜的视线挪回来,目光放得更柔和。
他又施一道咒术,这一回直接把白策变回了狐狸的模样,而嘴上语气温柔,像哄孩子一样:“当然。”
“师尊什么都会答应你。”他帮她了头发,指尖一点点抚过她柔顺的发丝,向她做出承诺,看着她的目光专注到近乎贪婪偏执:“所以千万不要让师尊发现朝朝在骗我,不然……”
这话几乎是笑着说的,温和极了,声音轻到几乎要听不见。
薄夜像温柔平静的雪,他的手是微凉的,就连吐息也是冷的,最后一个音节落在耳边,裴朝朝错觉自己的耳畔被冷血的蛇舔舐着。
好像被冷血动物窥视着。
那一边。
薄夜顿了下,温和叹气:“罢了。”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
裴朝朝感受着耳廓边如雪般微冷的气息,像软体冷血的蛇缠过她脖颈。
她不甚在意地垂着眼睛,帮他补完了余下半句话——
不然,
会被拉入这茫茫积雪之下,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