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偏房?
陆远也说过,现在不兴这个。
她想了半天,给出一个自己能理解的答案:“俺……俺算给恁当丫鬟吧?”
“丫鬟?”
陆远差点没给气乐了,耐着性子继续问:“行,就算你是丫鬟。那我问你,天底下有东家不给丫鬟开工钱的道理吗?我陆远给过你工钱吗?”
“给过啊!”陈小苗理直气壮:“恁给过俺两千三百块哩!”
“那是生活费,是给你买菜买米买油盐酱醋的钱!”
陆远哭笑不得:“再说,谁家丫鬟还跟东家算账,说吃喝要二八开的?”
陈小苗一时哑语,小脸憋得通红。
她掰着手指头,想把那两千三怎么变成菜钱、怎么变成米面油、怎么变成她那份“二”给算清楚。
可脑子像团浆糊,越搅越糊涂。
眼前这东家,好像确实没明着给过她“月钱”……
陆远靠进沙发里,继续念叨:“还有,你说你一个丫鬟,你替我这个东家省什么钱?
洗衣机、空调,这些东西买回来就是用的!
你为了省那几块钱电费,让几千上万买回来的物件儿搁那儿空摆着,才是天大的浪费!”
“可……可那八百块……”
陈小苗又支支吾吾地提起这事,显然这笔“巨款”已经成了她心里一道坎。
“八百就八百!”
陆远打断道:“我再问你,你在道观的时候,你……或者是你师哥师姐,难道没弄坏过东西,没闯过祸?”
陈小苗想了想,小声念叨:“俺二师兄有一回去县城赶集,把观里头那头拉磨的骡子给弄丢了,回来怕得不行,结果师傅老人家就说……”
她顿了顿,学着自己师傅的语气,慢悠悠念叨。
“丢便丢了,为此急赤白脸,捶胸顿足反倒乱了自己心性,不值当。”
“那不就得了,你看你师父多有道家高人风范!”
陆远开始给她掰扯算账:“现在八百块钱可买不到一头骡子,你为这点钱纠结成这样,岂不是把师傅他老人家的教诲不当回事?”
陈小苗彻底没了声。
陆远这一套组合拳逻辑严密,角度刁钻,把她心里那点固执念头打得七零八落。
根本想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
陆远重新放缓语气:“以后不许再干这种傻事,听见没?等再过些日子,天一变冷,你把手冻坏了心疼的还是我。”
陈小苗摆摆手,下意识地反驳:“俺吃苦吃惯了的,皮实着呢,不怕冻,恁不用心疼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