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员外竟然跑了?
那个嚣张跋扈,仗着军爷撑腰在十里八乡横行无忌的恶霸姚员外,竟一声不响地,灰溜溜地跑了。
那样一个荤素不忌,仗势欺人的恶霸,几十年来做尽欺男霸女之事,连县太爷来了都不曾低头,如今怎么会仓皇逃命?
不知怎的,她脑中忽地浮现出那日柴房里,男人浴血而立的身影。
他下刀狠厉,眸光幽寒,杀人时眼都不眨,像是根本不将性命放在眼里。
那样的狠戾杀意,根本不是懦弱逃兵会有的。
他。。。。。。到底是谁?
容宁蹙眉想了半晌,也没有理出什么头绪,只好先拎着布料往回走,刚拐进村口,远远地便望见自家院门前站着一个人影。
那人衣着讲究,是姚家管事的老仆,容宁认得他。
她心里一咯噔,脚步放慢了几分,那老奴正焦急地左顾右盼,一瞥见她,赶忙迎了上来,将手中的一只小木匣子塞进她怀里。
“容娘子,姚老爷派我来,是想向您赔个不是。那日是他糊涂了,冲撞了娘子不说,还险些酿下大错。老爷。。。老爷他知道错了。”
说着他一指那小木匣,“老爷托我把这宅院的地契送过来给您,聊表歉意,您可千万要收下,姚老爷眼拙,不识贵人,请容娘子千万高抬贵手,饶过他吧。”
容宁皱眉,有些慌神要把怀中的小木匣递回给他:“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要。”
“您千万收下吧。”管事显然不愿纠缠,急急忙忙将东西塞给她后便转身快步离开,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哎,你等等!”容宁喊他,想再问点什么,可那老仆却脚下生风,仿佛怕她反悔似地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一时间,只剩她站在春寒料峭的凉风里,风吹起衣摆,手里攥着那只小木匣,指尖微颤。
她缓缓抬头,望向院中柴房的方向,只觉喉间发涩。
这个男人,显然根本不是什么逃兵。
而且很可能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她低头,看向竹篮中青灰色的棉麻布料,眉头紧皱。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