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挡住他的表情,却依然能明显看到男人的眼眸瞬息深沉浓烈的几分,握着扇子的手指也不自觉稍稍收紧了些许。
本想直接将扇子递还给温隐鹤的手在空中绕了一个圈后,竟又莫名收了回来。
温隐鹤迷茫地抬头望着他,对着他奇怪的举动没有丝毫的不满,满脑子都是各种纠结紧张——
如果我此时邀请他一同赏灯,是否会过于唐突孟浪?
我们才刚相见一秒,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
但人海茫茫,相遇如此之难,倘若此刻不将他抓紧,怕是再难以有第二次机会。
虽仅仅一眼,虽不知对方姓名、身份、年龄等一切,甚至连对方的全貌都未曾见过。
但此时此刻的温隐鹤如此明确,自己的一颗心正在为面前的男人发疯似的狂跳不止,如同失了魂似的,宣告着一场猝不及防的心动与沦陷。
这完全是出自本能,没有丝毫做假,没有丝毫表演的痕迹,毕竟温隐鹤看到陆淮烬的每一眼怎能不心动、怎能不沦陷、怎能不痴迷。
倘若说,不爱陆淮烬的眼神,温隐鹤永远都演不出来。
那么爱陆淮烬的眼神,温隐鹤一辈子都不需要表演。
然而,就在温隐鹤试图邀约之时,面前之人却抢先开口了。
“怎么办呢?我这人气量小,你的扇子,怕是不能还你了。”
男人反手将扇子插在了自己玉带的空隙里,动作霸道又无礼,却故作苦恼道。
温隐鹤此刻完全被男人迷得失了智,不过大脑脱口道:“那就送你了。”
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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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噗嗤一笑,弯起的唇角像是盛装着整片天地的流光溢彩,不经意地掠过温隐鹤的心尖,激起颤栗的涟漪:“正好今日是上元佳节,作为你冒犯我的惩罚,公子可愿与在下一同赏灯?”
“好!”
温隐鹤毫无停顿地飞快回答,这是惩罚吗?这分明是褒奖!
陆淮烬一愣,又一次轻笑出声。
温隐鹤面庞涨红,眼睫羞赧地乱颤,却又止不住地瞥向男人的脸,就好像男人的脸有独特的吸附魔力似的,怎么都挪不开。
“在下陆淮烬,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陆淮烬双眼直勾勾地凝视着温隐鹤赤红的脸,炽热得仿佛有实感。
“我名温隐鹤,”温隐鹤喉结快速滚动,被陆淮烬盯得脸上止不住地蒸腾、灼烧,脑袋晕得快要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你唤我隐鹤就好。”
“隐鹤……”
陆淮烬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含着一颗快要融化的蜜糖,用舌尖触碰,缓慢地滚过齿列,每一个音节都反复品味、研磨。
“如隐士般深藏不露,如鹤般清雅脱俗,藏锋于内,显雅于外,配你,真是妙哉。”
温隐鹤感觉陆淮烬仿佛不是在喊他的名字,而是将他整个人都放进口中细细品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