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等了他三天,仍不见人影,眼看到了请帖上赴宴的时间,月栀只好装扮的得体些,带上华青,二人前去侯府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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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进入静安侯府,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她受侯府千金所托,绣了一幅祝寿图为老夫人祝寿。
进府时走的是后巷小门,只有一个粗使丫鬟引路,到小姐的闺房外回话,进不得房门,连侯府贵人的面都没能见一眼。
“静安侯家大势大,怎么会请我们两个坐席呢?”
华青的疑惑也正是月栀心中所想。
二人坐上侯府亲自来迎客的马车,还没出巷子,街坊邻居全都听到动静出来看了,艳羡的看着二人。
旁人只觉得他们攀附上了侯府,日后要荣华高升,月栀却高兴不起来,总觉得静安侯此举是意在裴珩,叫她心中不安。
马车停在侯府大门前,管家亲自出门来迎,身旁还跟着两个内院服侍的嬷嬷,来搀扶二人下马车。
二人被请进府中。
管家介绍说:“二位姑娘是女眷,咱们侯爷不好亲自迎客,便叫夫人和小姐在后院设席招待二位。这两位嬷嬷会带你们过去,有什么事吩咐她们便好。”
月栀礼貌应声,“多谢。”
两个嬷嬷,一个在前引路,一个在侧听吩咐,腰都弯的低低的,显然是将二人当做贵客来伺候。
看到府中下人的态度,华青从警惕逐渐转为喜悦,悄悄在月栀耳边问:“姐姐,侯府对我们以礼相待,会不会是表哥升官了?”
“或许吧。”月栀也说不上来。
裴珩刚进凉州军时,的确升官很快,但这两年来,他拿回家的赏赐变多了,军职却迟迟未升,甚至一度被贬为城中守备,后来是前线人手紧缺,他才又被升为先锋将军。
她摸不清这些高官侯爵的想法,只知道天上没有白来的馅饼,堂堂侯府会为她们两个小民设宴,实在反常。
侯府里雕梁画栋,富贵迷人眼。
初春,后花园里萌发新芽,一道拱门中,稀疏的树影后走过一个妖娆的身影。
那女子穿红着绿,满头簪花,站在几个身形与她相似的女子中,笑盈盈的说话,抱起手臂时,单薄的衣袖垂落,露出手臂上一条长长的疤痕。
月栀不禁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眉头一皱。
她站定,问身旁的嬷嬷:“你可认得那个人?”
“认得。”嬷嬷看了那边一眼,“那位是平州齐大人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