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哥却不答话,只将那柄白玉折扇“啪”的一声打开,扇面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天下为公”四个大字。
他轻轻摇着扇子,向前走了一步,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雅香气,便随着夜风,飘入陆沉渊的鼻中。
“只是,”
只听他轻笑道,“你又怎知,我需要你来救?”
陆沉渊被他问得一愣。
他沉默了片刻,隐约明白过来,自己大概是多管闲事了,平淡答道:
“我不知,也无需知。我只知道,他们的嘴太脏,吵到了我的耳朵。他们站的地方,碍了我的眼。”
“我瞧着不顺眼,便出手了。便是这般简单。”
听了这话,那公子哥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收起折扇,用扇骨在自己光洁的下巴上轻轻一点,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念头通达……有趣,当真有趣。”
他悠悠说道:“在下上官楚辞。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陆沉渊。”
陆沉渊转身便要走,却被折扇挡住了去路。
上官楚辞那张俊秀的脸上笑意不减,只是眼神变得锐利了几分:
“陆兄这便要走了?救了人,连杯谢礼的酒都不喝,可不是江湖人的规矩。”
陆沉渊皱眉:“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况且,阁下似乎也并不需要。”
“哦?”
上官楚辞用扇子轻轻敲了敲自己的掌心,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陆沉渊,
“你怎么就断定我不需要?就因为我看起来镇定?或是我方才反问了一句?陆兄,这你可就想错了。”
他向前又走近了半步,压低声音轻笑道:
“对付那种人,打一顿是下策,是治标不治本。”
陆沉渊的瞳孔微微一缩,他从这句看似平淡的话里,嗅到了一丝与对方那张无害脸庞截然不同的危险气息。
上官楚辞没有理会他的反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真正有效率的办法,是查他们的背景,找到他们的软肋。比如那个领头的,我刚才听人说,他有个嗜赌如命的弟弟。”
“只要稍加利诱,让他在赌坊里欠下一大笔他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到时候,都不需要我们动手,自然有赌坊的人会去处理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比打他一顿解气多了,也干净得多,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