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出一口烟雾,依旧看也不看地单手解着裤扣,眼睛只一错不错地紧紧盯着槐蔻,好似雪原上捕猎十几日后,盯紧自己唯一猎物的孤狼。
槐蔻的心仿佛也跟着哐当一下,在陈默毫不掩饰的目光下,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尖都泛起红意。
她能感受到陈默的目光在一寸一寸从她身上刮过,非常坏地在某几处停留了很长时间。
他的目光好似有温度,落到哪里,哪里就格外滚烫。
看着她的样子,陈默嗤笑了一声,便挑起眉随口道:“行啊,趴下吧。”
他微微一扬下巴,露出锋利的下颌线,示意槐蔻自己翻个身趴在沙发上。
槐蔻一顿,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
陈默用看热闹的眼神看着平躺在沙发上的槐蔻,老神在在的,仿佛在做无声的催促。
在他的这种目光下,槐蔻心一横,两只脚左右一搓,把高跟鞋蹬掉了,她被高跟鞋磨得通红的脚踩在柔软的沙发上,好不容易借上了力,从沙发里爬了起来。
身后陈默的目光冰冷锐利,如芒在背。
槐蔻的唇瓣微微哆嗦,她跪坐在沙发上,然后慢慢地卸掉了力气,向前一扑,整个人像打盹的猫一样顺着光滑的皮面趴了下去,将头埋在胳膊下,两条笔直的腿搭在另一边的沙发扶手上。
陈默低下头,神色晦暗地看着趴在沙发上的女人,声线透着不易察觉的微哑,一改往日的漠然,开口嗤笑道:“这就完了?槐蔻,整天跟我那么浪,我以为你真多有经验。”
槐蔻听见他的声音,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抬起头看向陈默。
接着,她就看见陈默勾起嘴角,薄唇一掀,扯出一个冷戾的笑,“我是让你转过来,趴到这。”
他的脚抬起来,点了点沙发前的地板。
槐蔻明白了。
她来来回回舔了好几下唇,把嘴唇舔得都要肿起来了,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被他吓哭了。
但她仓惶地触摸脸庞的时候,却又一滴泪也没有,真奇怪。
她翻身坐起,跪到冰凉的地板上,上半身则趴到沙发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一些,见过世面一些,而不是一看就是个小学鸡。
其实忽略现在这个尴尬境地,这姿势还挺舒服,非常舒展四肢,让槐蔻僵了一天的肌肉都放松了不少。
明明是封闭的包厢,却仿佛有一阵微风吹过,让她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泛起凉意。
槐蔻全身再次紧绷起来,几乎是下意识地想伸手拽拽自己过短的裙摆,但在抬起手的前一刻,她才猛然反应过来,刚刚的风,是陈默走动带来的。
他在她身后走来走去干什么呢?
槐蔻把脸埋进手臂里,她拿起旁边的抱枕压住自己的头,让自己陷入黑暗中。
视觉被剥夺后,似乎其他感官就格外灵敏,槐蔻能清晰地感觉到陈默在她身后走动,又停了下来,似乎在观察她这格外大胆的动作。
槐蔻不自在地并了并腿。
似乎只有几秒,又仿佛煎熬了好久,陈默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最后包厢门一响,又被关上,他出去了。
陈默走了。
槐蔻一呆,慢慢转过头去,视线一空,她身后果真已经没人了。
她意识到什么,错愕地愣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