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年幼无知的槐蔻还有一丝后悔和愧疚,但想到刚刚在梦里的什么“车Z”、“领带绑手”……
槐蔻一丁点愧疚之心都没了,面无表情地对千里之外的韩伊翻了个白眼,祝她早点阴沟翻船,被那位不食人间烟火、仙气飘飘的小叔整治一番。
收回思绪,槐蔻伸了个懒腰,看看手机,还好只是梦,她没有真的迟到。
睡了一觉,槐蔻明显感觉精神多了,去卫生间洗漱。
想起在梦中的某一瞬,槐蔻放下牙刷,对着镜子露出自己的锁骨。
果真有一个浅浅的红色牙印留在上面,正是陈默在门后给她留下的。
过了一夜,已经变得极淡。
只有梦中怪异的触感,提醒着槐蔻昨晚的一切。
周霓今天有点起晚了,急匆匆地在门口换着鞋,跟她大声确认了一下比赛的时间和地点,便赶紧出门了。
槐蔻坐到餐桌前,早已经猜到了老妈明天会去看她的比赛。
虽然周霓嘴上说着这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比赛,但从小到大数千场赛事与演出,哪怕只是校内班里的一个小表演,周霓和老爸也从未缺席过。
这让当时与她一同跳舞的二代们格外羡慕。
人不缺钱了,就会格外期待爱。
槐蔻从小不缺钱,更不缺爱,她什么事都敢做,坦坦荡荡毫无畏惧。
当然,那是在她十八岁之前。
她低头喝了口饭,突然身形一震,想起明天比赛,老妈和陈默又要碰面,但愿不要让老妈瞧出马脚。
昨天晚上,她和陈默当真像两个躲教导主任的高中生一样,紧张又有隐约的兴奋。
想到这,好不容易刚忘记的那个梦又浮上脑海。
平时的梦,槐蔻总是记不住。
但这个梦,也真是气人,数个细节不断在槐蔻脑海中回放,还是高清**版本。
槐蔻饭都吃不下去了,干脆放下筷子,对着窗外透绿色的树叶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将那个离谱的梦忘了大半。
她这才挎着小包,脸上带着如往常一般的淡然,朝小区门口走去。
路上碰到一个和周霓关系不错的阿姨,还自然地点点头打了个招呼,神色之淡定,任谁都绝对看不出来五分钟前她脑子里那些见不得人的黄色废料。
刚一转过过道,不远处的海棠花树下站着一个少年。
槐蔻看着那瘦削的身影,深吸一口气,镇定自若地抬脚走过去,一边还扬手主动招呼:“陈默!”
背对着她的少年转过身,看了她一眼。
“……”
刚刚还一脸平静的槐蔻,迎面撞见这一幅美好得形容不上来的画面,脸上的淡然出现道道裂缝,最后哗啦一声碎了。
风吹过海棠花树,雪粉花瓣漫天飞舞,虽被吹落成泥,却遍地尽显风姿,倔强多情。
一如靠在花树上的那个少年,身形修长,眉眼清隽,明媚的朝阳温柔了他漠然的黑眸,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她来的方向。
岁岁年年,已是春休,海棠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