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站稳,她房间的门被人猛得打开了,然后哗啦一下子涌进来好几个人。
槐蔻震惊地扭过头看着她们,是姑姥姥和另外几个经常来家里的大姨。
“干,干什么?”
她声音颤了一下。
姑姥姥完全不用拄拐杖,走得飞快,笑呵呵地和她解释:“打架呢,打起来了!你屋里看得清楚!”
槐蔻:“……啊。”
几个大姨把她挤到一边去,把不大的窗户边占得满满当当,齐刷刷朝下瞅着。
“哎呦,你们猜猜是谁?”
“真行啊,反正一个月得来一回是吧?”
一个月来一回,我看你们也没看够啊。
槐蔻无奈地摇摇头,从她们身侧挤过去拎起包,打算先出门转转。
姑姥姥响亮的大嗓门却在身后响起,“可不是吗!谁家没交上租啊这是?”
“老许他们家呗,听说上个月还没交呢。”
“嚯,那小阎王不得给他拆喽!”
“还有这个孔柏林,和陈默开着个修车厂,天天在一块混,没一个好货。”
槐蔻停下脚步,听老太太们嘀咕个没完没了。
“这小阎王还真把人赶出来了,人不大,手挺黑!”
“老许也是,和那混球儿犟什么呀,这片谁惹了他能好过?”
槐蔻注意到他们的话音变小了,嘟嘟囔囔,好像很怕楼下的人听到一样。
她站在原地踌躇几下,见“最佳观赏位”被占得严严实实,转身朝楼下跑去。
经过二楼的时候,槐蔻瞥见201的门大敞着,屋里已经空了,不知道人都去了哪里。
等到了一楼,立刻就有了答案。
槐蔻站在单元门后面,一眼看到了鹦鹉头他们。
除了他们那伙人,还有一对中年男女加一个半大小子,连带着一堆家具和包裹。
“停停停!别跟老子说没钱!有钱去打牌玩钱,没钱交房租?”
鹦鹉头指着那个中年男人硬声骂道。
“你还有良心不?”在修车厂呛槐蔻的那个大高个,叫大蟒的也对着地上唾了一口,“把你老娘赶出去睡大马路,领着你老婆孩子吃香的喝辣的,要脸?”
中年男人对着他们一会骂一会求情,一米七几的男的恨不得在地上撒泼打滚,女人也是尖酸地骂个不停,时不时还推搡孔柏林几下。
中间夹着的男生,趁他们不注意,脚底抹油就要跑。
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孔柏林一把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