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不但要欺君还要袭君呢还要气死君。】
殷少觉抬头,再次朝他看来。
乔肆后背一僵,心声再度静音了片刻。
“……”
殷少觉收回视线。
这么胆小,到底是怎么干出那么多不要脑袋的事情的。
经过几日的观察,殷少觉也是稍微摸到些乔肆的脾性了。
胆小、怕疼、怕死,但是不知死活,仗着乔家在背后为所欲为。
他最初认为这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因为从未吃过什么苦头,所以从不考虑后果。
但乔肆其实对乔家非常不满。
与其说乔肆是被乔家娇惯坏了,不如说是野心胃口太大,所以越发地不择手段了。
在殷少觉看来,这不过是世家之中常见的争权夺势,与他那些皇弟们干过的蠢事没有太大差别。
他听说过乔肆的身世,生母不明,在十几岁之前一直被乔尚书藏着,到后来展露出些许天赋,才被承认接回乔家。
也许是因为乔肆展露出了些许才华,也许是生母已死,出于对其母亲的旧情与愧疚,乔尚书很是溺爱乔肆。
这样的乔肆,若是什么手段都不使用,等到乔尚书死了,便会被那两个兄长扔去自生自灭。
……甚至不需要等到乔政德死,前不久便已经将他送进宫内自生自灭了。
也难怪,经历过这番变故的乔肆会越发下狠手去斗。
只有斗倒了乔家其他人,乔肆才有可能成为乔家下一个真正的家主,才能继续锦衣玉食的生活。
一切都能说得通。
甚至在想通这一切时,殷少觉罕见地想起了自己的母妃。
他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想起过她了。
他的母妃,也是不受宠,被雪藏了许久,直到他出生了,父皇才不得已认下他,也认下母妃。
若是他不去争,不去抢,哪怕他是长子,哪怕他的母妃才是最先遇到父皇的人,他也不会作为嫡长子被承认,甚至无法活到今天。
殷少觉再次翻开一个奏折,草草批阅后合上。
在私人的角度,他并不讨厌乔肆的手段和算计,甚至很能理解。
甚至……若是乔肆当真蠢笨到连争抢都不做,只一味沉溺在乔家少爷的荣宠中安居一隅,反而有些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