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觉得案子麻烦就要不办,但变成圣旨了,就没法宽限日期了。
皇帝这次稍微有一点点不占理,但他是皇帝,还是乔肆口中的‘暴君’。
于是皇帝皱眉,直接将话题绕了回去,“谢昭,朕在说乔肆。”
谢昭面无表情,“臣也在说乔侯爷。”
——乔肆突然胡闹,你这个当皇帝的怎么不知道拦着点,反而把人直接丢给我?
“看样子,谢少卿确实很合适与乔肆联手查案。”
殷少觉也听懂了话里的意思,但是做皇帝的无论做什么都自有道理,
“他似乎并未刁难你。”
从乔肆进宫到现在,从刘疏到晋王到皇帝,谢昭还是乔肆第一个完全不刁难、不恶作剧、不故意针对的人。
不但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更没有带着人一起做坏事。
殷少觉在这一点上还是比较满意的。
毕竟谢昭对待公务较为严厉,头脑、身手都算中上,性格冷静沉稳,最重要的是,足够淡漠。
公务就是谢昭的一切,除此之外,他不交朋友,不论私情,甚至将自我的喜怒哀乐都不甚在意。
也唯有这样足够厉害也足够冷的人,才制得住乔肆,才不被乔肆的演技迷惑,因此过来劝他对乔肆好一点,或是私下里接触几次就想把人挖走。
“陛下,容臣多问一句。”
谢昭忽然开口,“陛下似乎对乔肆……颇有微言,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在他看来,乔肆确实是个很好很好的少年。
可皇帝今日让人带着那样的圣旨过来,分明就是故意在给乔肆挖坑。
但凡当时他面对的不是乔肆,而是别人,恐怕都难免因此生出龃龉,关系短时间内难以缓和。
他嫌少揣测皇帝,但不妨碍他了解人心。
皇帝表面上对乔肆的宠信中藏了几分猜忌、几分偏见,这让他很是不解。
新帝向来多疑,不会真正信赖任何人,但也从来不会这样偏颇。
谢昭觉得,或许是自己感觉错了,问过后便等待皇帝的澄清。
却见帝王的脸色倏然冷了几分。
谢昭蹙眉。
奇怪。
“陛下?”
“谢少卿认为,”
殷少觉目光幽深,不带任何温度地翻开手中一页证词,“乔肆此人,是如何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