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正对镜赤裸上半身欣赏肌肉。
滑……不滑动,
她反复欣赏。
好白的扔子,好粉的扔子头……
她盯着镜子里的沟壑目不转睛,原来这个一身黑的禁欲系废话魔头也是闷骚型的。
画面中断,水面又泛起淡蓝的光,显现出另一幅影像。
返回键在哪儿?清九目光搜寻着,她还没看够。
微微眯眼定睛一看,水镜中所见却并非是沉渊宫卧房内的陈设了,有些眼熟,似乎是一处山洞。
清九恍然记起,这不是当年她捡到临渊安置他的山洞吗?
那时她初入合欢宗不久,对宗门里师姐们除了骑人就是坐人的作风还不适应。她在山门外捡到临渊,见他长得好看却半死不活,生怕带回宗门便被师姐们一句“那还不趁热!”就拆吃入腹了,便背着他生走了二里地,寻了处山洞安置下来。
她本想着,他若是死了,她就把这山洞炸了,也不浪费,正好就地埋了。
可临渊运气不错,虽伤得很重却也吊着一口气,清九每次来看他都要带点儿家具或是生活用品,今天是只更松软的枕头啦,明天是床新被褥啦,后天是一对茶杯茶壶啦,久而久之,缝缝补补,这处破破烂烂的洞穴便有了家的样子。
他从不说话,只偶尔嗯一声,清九便唤他小哑巴,他动了动眉,不大高兴,也认了。
这处洞穴里,她小哑巴长,小哑巴短。
小哑巴起来吃药了,小哑巴你怎么吐血了,小哑巴起来喝药了,小哑巴你怎么口吐白沫了,小哑巴你属骆驼啊。
今天的药吃下,伤了肝,她记下:明天找王药药买点护肝药。
吃了护肝药,伤了肾,她记下:明天找李仙草再买点补肾药。
吃了补肾药,临渊体内大热,她记下:明天再买点败火的药丸子。
药拿回来了,她用玉符联系王药药:“你怎么不附说明书啊,这药这么大一颗给我们家小哑巴噎得翻白眼了都。”
王药药:“你把药外面的壳儿先去了啊!”
她看着床上几乎是死不瞑目的临渊,哈哈干笑两声:“那,那包药粉是一吃一整包没错了吧?”
玉符那头,王药药沉默良久,而后道:“那是抹的。”
一病消去百病来,小哑巴的身体在她的努力下,也曲折地好转了。
水镜中所见正是如此。
那处洞穴随着临渊的离去而荒废,生满杂草,在近百年的日月更替中早已倒塌。
水镜中临渊面色苍白地卧于床榻,而清九坐在他床畔,才喂他吃过药,面露难色地试探着问他:“道友,看看元阳?”
他勃然大怒拖着病躯离去。
她滑动,却还是这个场景。
她问:“道友,看看元阳?”
临渊痛苦地看着她,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滑动,还是洞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