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七跪在门槛前,望着屋外呼啸而过的风雪,凄然悲怆地大笑出来,原来他自始至终没有爱过别人,他干干净净的心脏因她生因她死。
他等到了她,并且与她来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决斗,却又
一次次错过了她。
临渊的声音在背后不休:
“其实算起来我与小九才是最先相识的,我是小九的初恋。你既然已经与她断了夫妻之名,倘若有朝一日真找回她,我才应该是她的正头夫婿,正经道侣。”
“不……”晏七无力地摇了摇头,“萋萋,我不要再失去你了……”
临渊抬高声音:“不?你不同意也无用!你不过是她的前夫而已。你这个渣男!”
浑浊如雾的眼眸倒映风雪,有泪流下。“林萋萋,你听得见吗。”
“林萋萋,天地无极,传我神音,我喜欢你,喵喵喵喵。林萋萋你听得见吗!”
临渊愈发不悦,果然得到的都有恃无恐,掠过晏七踏出门外,走到院落中央,还是止了步子。没了结界,屋子外围满了以魔气为食的灵雉,正咯咯咯咯叫着。
临渊望向四季如春的雁还山巅:“无论如何,我还是会替她保护你。”
说罢,化作一团魔气飞上雁还山了。
监视对焦在晏七沧桑的面容和未落先成冰的泪。
隔着画面,她也掉下一滴眼泪,说:“我也喜欢你,喵喵喵喵。”
画面戛然而止,是鸣鉴中止了玉符的灵气连接。他察觉到了她的情绪,这种情绪感染了他,让他焦躁,让他嫉恨,怎么有人可以让主人掉眼泪,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忤逆主人的坏鸡。
鸣鉴以为她会骂他,至少会痛斥他几句,她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琉璃盏里,不给予他任何反馈。
无论他怎么与她说话,还是放言要杀了她的元阳们,她都无动于衷。
这样的冷暴力是一种折磨,让鸣鉴几乎发疯。
临渊拂袖挥开珩衍门前的弟子,珩衍抬眼,来者不善。但没杀上山门于这个昔日的魔头而言已经是最大的客气。
临渊踏进门时,篱篱正拿剑抵着珩衍,殿里气氛冷如冰窟。
珩衍轻声道:“篱篱,下去,有客人来了,大师兄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篱篱看看临渊,愤愤收了剑,被几名弟子请走。
珩衍整整衣襟,上前道:“临渊魔君好久不见,有失远迎。不知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临渊并没好脸色给他,转身在椅子上坐下:“巧了,同一件事。”
转身的刹那,珩衍温和的眼神忽然变得狠厉。
“魔君的手臂被他砍断了两次也要为他来说情?”
临渊看向他,他的目光又温和而不卑不亢起来:“你我心里都清楚他为何堕魔,何必装模作样?狼崽子?”
珩衍冷笑一声:“他还真是人缘好。魔君情场战场都输给他了,还要替他说话。命怎么就这么好呢?”
临渊倨傲,从未看得起珩衍:“他坦荡磊落,是可敬的对手,反倒是掌门你,虽能受得胯下之辱,做小伏低百年,却依旧是个小人。”
“我奉劝你,倘若你再敢动他,我不介意撕毁与道吾签订的和平协定。让整个雁还山鸡犬不宁。”
珩衍恼怒地吞下一口气,忽然大笑起来:“魔君真是大度,喜欢一个人,连她丈夫都护着,倘若她有三千后宫,魔君还护得过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