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皇摸了会儿怀里的魔兽,无趣地扔了。魔兽哀叫一声,瘸着腿跑远了。
“还有,这些魔兽本尊看腻了,换些新的来。”
摸着听话的有什么意思,驯服,才是最有意思的。
不听话的,在楼上。
一道黑红流光向燕归楼飞来,清九心中一惊,转身,魔皇已在房中,身后。
顷刻间,房内充斥着阴冷逼人的杀气。
清九不卑不亢地看着高大的魔皇那双骇人的黑眼珠,道:“你还真是没素质。”
“本尊还以为你会求饶,或是像贞洁烈女一般自尽,本尊连自尽的空子都给你留了,你倒是安稳,”魔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漠然与蔑视,“别装了,这就是你为了凸显自己与众不同的手段吧,女人。”
“你以为自己很聪明么?一百多年前,那个贱人早就用过这招了。”
清九哼笑一声,爹味好重啊,就差考考她了。
魔皇负手走近:“本尊考考你,知道为什么将你关在此处么?”
清九没接茬:“你还是个情种啊。”
魔皇愣了一瞬,露出几乎微不可察的满意笑容,板着脸道:“都是贱人不识抬举。”
清九从芥子袋里掏出瓜子开始嗑:“你好特别哦,现在像你这样的好男人真是不多了呢。”
魔皇一甩袍袖,背过身去:“你们合欢宗的女人,竟然也能有这样的眼光。”
清九呸一口瓜子壳:“啧啧,真是太心疼你了。”
魔皇:“本尊早已习惯了,权力的顶峰本就是孤独的,被歹毒致命的女人暗算,恰证明了本尊的无上尊崇。”
清九瓜子嗑得咔嚓咔嚓响。
“真是坚强的大男孩啊,”她呸一口瓜子皮,“真为你感到不值,要振作起来哦。”
魔皇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她:“你果然不是那个女人,她从说不出本尊的心。”
清九挪了两把椅子出来,摆了一个请的手势,见魔皇迟疑地坐下,便从芥子袋里抓了把瓜子给魔皇,洗耳恭听他的情史。
魔皇自然是不会嗑瓜子的,他一边说,清九一边给他斟茶,一边不时发出“太过分了!”“简直辜负你一片深情!”“渣女!”之类的吹捧。
说罢姬无心当年是如何夺了他的元阳,偷了他的真心,哄他服毒,又拖延时间,待整个合欢宗悉数从地脉裂隙逃去九州境,利用他的不忍逃之夭夭,又说起萋萋来。
清九观察着魔皇的神色,从芥子袋里摸出一捏药粉,指尖轻弹,在茶水中散了,无色无味。
“那个贱人,原不过是个最卑贱的炉鼎,仗着灵墟体质得本尊青眼,本尊也不追究她的身份,视她为爱姬,新婚之日以魔界至宝血魂珠相赠,她却辜负本尊心意,卷走血魂珠便与人私奔。”
“我就说临渊的炼魂鼎上原先镶嵌血魂珠的位置怎么空着,原是早就丢了,”清九终于听到了想听的东西,将茶盏推给魔皇,装作随意问道,“那她逃哪里去了?”
魔皇:“本尊倾尽推衍之术也无从寻得,只知尚在人间,这些年本尊一直派人在寻找血魂珠的下落。”
“你真是太有毅力啦,”清九又问,“那……她私奔的那个人呢?又是谁?”
魔皇接过她递来的茶水,握在手中:“似乎是个毛头小子,也是个卑贱的蝼蚁。”
淡黄茶汤氤氲着热气,里头放了足量的蛊心药粉。清九目光看似随意,却时不时瞟着那处,手指不自禁蜷了蜷。
丹药有品阶之分,修为越高的修士,炼出的丹药品阶也越高。大乘期魔修,肉身与灵力早已淬炼到逆天之境,寻常药物自然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