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道友,你已然狂妄到如此之境了么”
魔头抬目,人未至,剑气已横至项前。
临渊动动食指,一团魔气破开剑气。刹那间,剑锋横逼至魔头脖颈半寸之前,魔气相抗,两人视线死死相抵,分毫不让。
晏七微微喘着气:“把人交出来。”
魔头阴鸷的双目微微眯起,喉间溢出低沉的笑声,似是在看痴人说梦:“你知道,你如今在谁的地盘,对着谁大放
厥词么?”
他声线不比剑气软半分:“无论你是谁,把人交出来。”
玄天赐等人冲了进来,怒不可遏喊道:“好个言而无信的魔头,快把清九还回来!”
临渊目光掠过近在咫尺的晏七,落在众人身上,语气虽平淡,却隐隐含着诧异:“人丢了”
玄天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装蒜!有人看见了,是你鬼楼的手下干的!你负了伤,心存报复冲他晏七去啊,要耍这样的阴招对清九吗!”
临渊微微蹙眉:这傻子不像演的。
鬼楼虽在望渊城内,可临渊鲜少干涉其运转,他坐拥十城,像鬼楼这样的地方不下百数,焉能个个都知晓其里?
临渊目光掠过寒冽的剑气,又落回晏七神色紧绷的脸上,长眉压眼,一双隐怒的冷目落在眉骨投下的阴翳里,已然算是客气了。
片刻后,
沉渊宫内爆裂声不断,大殿被一剑劈开,轰然坍塌,不灭的狐火舔舐着断梁,与法阵灵光交相辉映,摇曳着恐怖的蛇影。不时掠过的刚猛刀气将本就坍塌的大殿劈作齑粉。玉笛清声间,无数宫殿摧枯拉朽般轰然倒塌,尘埃与火光直冲猩红天际。
远远的漆黑陡崖,寸草不生。黑袍人高高立于其上,眺望着杰作,满目得意。
身后的黑衣随从禀报道:“黑袍大人,那个女人已经被幻兽带到鬼楼了。”
黑袍人嗯了一声。
黑衣随从又道:“大人,我们这样做,会不会牺牲太大了?倘若今日之战,临渊胜过那些修士,日后一定会彻查鬼楼的。毕竟鬼楼假借临渊的名义,在他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了这么多年,就这样拿出来……”
黑袍人风轻云淡道:“怕什么?我们的人都撤干净了。他若是真想查,能查到的,我也留给他了。等他们狗咬狗起来,整个魔域都是我们的了,岂不妙哉!”
“黑袍大人英明。”身后的黑衣随从发出标准反派的桀桀桀笑声附和。
黑袍人:“低调。”
黑衣随从立刻噤声:“是,属下明白。未到最后一刻,不能笑。”
黑袍人:“错了。”
黑衣随从:“那是……反派死于话多”
黑袍人狂妄大笑:“是谁输了,谁才是反派!”-
学校的虚影扭曲着化为白雾,喧闹的人声也淡去。
瘫倒在地的晏七慢慢爬起来,面目狰狞:“算你厉害。不过你又逃得出幻境么?”
他似乎是恢复了些体力,勉强站起来,便拔腿冲入白雾里。
清九提着唢呐,也跟着冲进白茫茫一片中。
她两条腿蹬的速度很快,躲闪不及,迎面撞上玄天赐,二人齐齐摔在了地上,玄天赐掉了一地铜钱罗盘,她掉了一地小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