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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意安搬进了秦王府,她将自己闺阁用习惯的东西都搬了进来,老师傅打造的雕金架子床和梳妆台是她的嫁妆。
慕容深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了个红色背影。柔软及腰的乌发,那身琵琶襟镂金彩绣裙,袖边绣着青莲纹,是皇亲律例里皇亲新妇翌日必穿的规制。
慕容深站在转角处,目光落及那道背影,呼吸忽然顿了半拍。
这样的背影竟与记忆里某个清晨的画面渐渐重叠,叫他想起了他前世的妻子阮凝玉,她婚后连续几日都是穿着相似的水红裙。
像极了从前每天晨起的时候,阮凝玉总会对镜梳妆,着什么衣裳戴什么头面簪子是她每日的头等大事。到了夜晚,她刚沐浴完便喜欢穿着衬得她比雪白的玫瑰色里衣,那头青丝还未干,带着湿湿的潮,她将头枕在他的腿上。
他拿木梳替她梳发。
那个时候是他每日最为放松的时候,她虽然听不懂,但还是会听他讲着每日琐碎无聊的朝政,听着哪个老臣又不知死活地上疏痛骂了他的决策。
慕容深又想起他们那个后来夭折的孩子。
他站在那,恍惚了很久,最后才渐渐回过神来眼前的人是万意安。
万意安正在银镜前梳妆,忽然便听见嬷嬷在门口通报。
“王妃,王爷过来了。”
听到动静,万意安放下了手中的那把半月形玉梳,惊喜地回过了头。
慕容深对她从来没什么要求,不过只唯一一点是,便是日后她在宴会上见到阮凝玉的时候,要格外敬重阮凝玉。
阮凝玉对于他来说,意义深重。
万意安当然知道是阮凝玉带他走出了那段极艰难的的岁月,于是听他的话,每次见到阮凝玉的时候都会恭恭敬敬地跟她打着招呼,即使她身为王妃,亲王之妻,却不敢有半分不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