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看清他长睫上的水珠,和映衬在他黑白分明的瞳孔里的自己。
浴室的水汽未散,残余暖风,镜面朦胧反射出两人似重叠的身影。他身上不再是冷冽的薄荷柑橘味,而是甜腻的薰衣草香,和她用的一样。
“谢谢你。”他伸出右手擦掉半干的发滴落的水。
声音似比那日还要好听。
可能是刚洗完澡,嗓音里沾了水雾,低沉带了一点成年人的醇厚却又不同于三表舅他们沧桑过了头。像极了妈妈爱看的八点档狗血剧里男主角说话的音色。
宽大的手掌,指甲剪得短又圆,手指很长,白皙手背青筋隐现。似是造物主偏爱,连指腹处的茧子似都恰到好处。难怪钢琴弹得如此动听。
“咳。”林郁野清了清嗓子再次提醒。
沈唤笛回过神,她的手抓着他的手臂。
整个人不知所措,僵着身子当石柱。
最后还是林郁野破局:“我先去睡一会,太累了。”
“好。”她飞速松开手,声如蚊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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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郁野是饿醒的。
竞赛如宫心计困斗,饭菜还难吃。
选拔考试一结束,他没通知司机老丁,独自搭了地铁往家赶。
嘀——
他右手捞过茶几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十八点整,睡了四个小时,再点开q。q。
「凌丛宇:都入了围。」
躺回沙发上,发懵一会,手机丢回茶几上,发出清响。掀开薄毯正想起来,打算带人去外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