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慈幽幽扫过去一眼,带着血腥气的一眼,那孩子僵在那里,张着嘴巴却是声音都发不出了,被他吓得身体几乎在发抖。
李鸣新咬了咬牙,喝道:“愣着干什么,抱孩子回房间!”
那个女人身体亦有些发颤,抱着孩子匆匆上了楼。
李鸣新脸色铁青,看向李慈,咬牙道:“你以为现在这种情况还有谁能保得住你!出国,或者监狱,你自己选。”
“监狱吧。”李慈说,“好歹能吃上中餐。”
李鸣新抬手指着他,仿佛一瞬之间苍老了很多,手被他气得发抖:“你现在就像个疯子!”
李慈没有反驳,对他的夸奖欣然接受,他站了起来,没再看李鸣新,身上的嚣张气焰仿佛突然一点点被扑灭,被抽干,变得有点失魂落魄。
他踏出门槛,抬头看,是乌云滚滚的天。
也许一会儿还会有一场雨。
他突然有种不知道去哪里的困惑。
他还有什么,这个世界上他还有什么?
他想要的,或者肯要他的,有吗?
胸口有什么东西突然疯狂发酵,他突然很想见她。
外面一点都不好玩,李慈想,这个世界没什么好的,他们应该一起回那个地方。
对,他要见她,他只剩下她了,他必须要见到她,现在,立刻,马上,他一分钟都等不了,一秒钟都等不了了……就好像毒瘾发作,他突然被一种情绪折磨得生不如死。
李慈跌跌撞撞往外走,被李鸣新喊来的人团团围住。
李慈回神,看着那些人,眼神发狠:“你们想干什么?”
李鸣新冷冷看着他,像看一个麻烦:“把他给我抓起来,关禁闭,出国之前不允许踏出房门一步。”
李慈看过去,“想死吗?我看谁他妈敢动手?”
“听我的还是听他的,把他给我制住!不用顾忌他的身份,混账东西,打不死就给我往死里打!”
场上登时一片混乱。
这种关键时候李家已经经不起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了。
他不允许再出现任何可能让事态失控的因素。
不听话,就只能做那颗弃子。
……
转眼已经到了开学的时候,原本林西彩都已经做好了短期休学的准备,让系统实地打探消息后放宽了心,李鸣新大概是真怕这位疯儿子再弄出什么动静来,这次是铁了心要把人弄到国外去。
证件手续还在办,在把他弄上飞机之前根本没打算将人放出来,将人关在别墅三楼的一个房间,门前专人轮流看守,李慈就是不要命了,也拼不过门前那三四个大块头。
最重要一点,他已经被打伤了,其实在里面养伤,短期内出不来,估计等到伤一好手续办好就回被送出国。
于是在寒假结束后,开学的第一天,她久违地回到了学校。
——为什么是久违?
因为这个寒假过了实在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