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捏着她的下颌转向他,付砚修的目光冷冷打在她的脸上,语调却是淡淡的,“你说,如果我当时真动了那杯酒,会发生什么?”
“会……”林西彩顿了顿,“会让您……多去几趟厕所。”
捏着她下颌的手一顿,付砚修凝眉。
下一瞬,便听她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在您的杯子里放泻药,故意想让您出丑,我错了,不应该搞这种恶作剧。”
泻药?
恶作剧?
付砚修额角的青筋跳了下,他还真是小瞧了她。
这么短的时间里,三言两语就想把这件事的性质给变了。
“是么?”付砚修讽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单相思,我费尽心思您都不会看我一眼,一时鬼迷心窍对您心生恨意,所以才想报复您一下……。”
“报复?”那只手下移,掌心贴合在那一截脆弱的脖颈上,而后收紧,“你以为我真的查不出来么?”
林西彩猛咳起来,眸中泛起水汽,一张俏脸因为突然的窒息感透出一种异样的红。
然而她没有挣扎,像是料定了他不会做什么,手微微抬起,又垂下,只用那双眼睛直直看着他。
没有哀求,没有讨好,甚至连恐惧都少得要命。
除了一开始的慌乱,大部分时候是淡然的,平静的,甚至是陌生的。
那双眼睛第一次没有露出那种让他厌恶的炙热和痴迷,像一汪任人宰割的死水,沉默地旁观着风雨过境。
她在旁观他的愤怒。
身上有一种诡异的抽离感。
就好像做这种事的人与她无关。
就好像这个错误,根本不该她来买单。
付砚修将这种抽离感理解为,有恃无恐,或者换四个字——恬不知耻。
他的情绪一贯控制得很好,可此时此刻,他的心脏跳得厉害,他的愤怒被她的事不关己火上浇油。
“萍姨那样的人,怎么养出了你这样……的女儿。”
他的教养让他吐不出来那两个字。但眼底的轻鄙如刺如勾,似乎要透过她的血肉插进她的灵魂。
林西彩呼吸不畅,她盯着他,逼迫自己保持镇静,“所以,您打算怎么做?就这样……掐死我吗?”
下一瞬,那只手重重甩开了她,付砚修站起来,以一个自上而下的角度看她,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审判者。
“这是我最后一次放过你,你应该知道原因。这也是你母亲的面子最后一次在我这里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