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男生越过课桌,眼神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纸条,林西彩当场吓一跳,差点把手上的东西扔出去,“干什么你们……”
“你怎么做到的?”身后长得很喜庆的寸头男一副吃惊相,“他居然搭理你?”
“他跟我借笔。”林西彩说。
“然后写了一篇公式给你?”寸头男瞠目结舌,好奇,还有点诡异的嫉妒,“你怎么做到的?”
林西彩摊手——她比任何人都莫名其妙。
林西彩下午是在学校外面吃的午餐,用完午餐逛了个花鸟市场,而后姗姗来迟,怀里多了盆小小的仙人球。
林西彩在心里哼着小曲儿回到教室,推开门的那个瞬间,快乐的小曲儿戛然而止——在她的座位旁边,赫然坐着她那位精神状态明显异于常人的疯同桌。
林西彩明显一愣,不明白他上午分明是暴怒离开了,怎么到下午又来了?不仅来了,比她还早。
美好的心情打了个折扣,林西彩叹了口气,安安静静走过去,把那只浑身长满刺的仙人球放在了桌子一角。
随着她的动作,谢拾的目光也落到了那个仙人球上面。
一般的课桌,若是突然长了个仙人球在上面,必然会显得特别的突兀怪异,但她的这顶“花轿”过分浮夸,仙人球放在上面反倒不是最惹眼的。
谢拾盯着那个仙人球,以为那是她拿来装饰花轿的,眸间滑过几许嫌恶。但随着上课铃响起,他发现,好像不是——
前面两节课,一节生物,一节语文,这个人,从上课开始就哈欠连天,眼皮打架,然后,在她每次困得要趴下去的时候,她都会用最后的一点理智抬手摸一摸那个仙人球。
细白粉嫩的指腹被翠青色的刺扎一下,原本昏昏欲睡的这个人,便会一个激灵清醒两分钟。
而后继续犯困,继续摸仙人球。
如此反复,无休无止。
谢拾的目光追随着她的动作,眼神复杂到不可名状。他沉默地盯着她,像审视一个新鲜的怪物。
这个人的举止过分猎奇,以至于,连他也变得奇怪,宁愿忍着烦躁和不适,宁愿受着头痛折磨,也想看看这个人还能有什么奇形怪状的行为。
……
林西彩整个人晕晕沉沉,语文老师嘴巴一张一合,每一个音符都被酿成了致命的催眠药,林西彩思维已经彻底凝滞,唯一的理智是强迫自己不能睡觉。
古有孙敬苏秦头悬梁锥刺股,今有她林西彩仙人球刺手,也就是她不是文人不会为自己标榜,不然这怎么不算新时代学习的佳话呢?
林西彩快被自己顽强的求学意志感动哭了……。
“那位女同学!——”
讲台上突然传来一阵暴喝。
林西彩被那突然高昂的分贝激得清醒了几分,懵懂抬头,正对上讲台上那双怒意汹汹的眼睛。
“那位玩仙人球的女同学!你站起来!”
几十双眼睛刷刷看过来,林西彩放在仙人球上的手甚至还没收回来。
未等林西彩回神,语文老师又是一顿厉声输出,“这么好玩吗?一个仙人球你玩一节课了!一直盯着你,忍着不说,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
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