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毫无破绽,连李慈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一个什么答案。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人,所有的迹象告诉他,这个人跟他没什么交集。
可心脏似乎在叫嚣着,不是这样。
他心脏在疼,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心脏就在疼。
它跳得厉害,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让他恐惧,又……。过度兴奋。
僵持间,李慈抓着林西彩小臂的手被远处飞来的篮球重重撞了下,李慈的手被撞开,他看过去,隔着人海跟谢拾对视。
谢拾的目光在二人间流连,眼神阴冷,潮湿,厌恶中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出戏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李慈咬了咬牙,似乎要发作,胳膊被许恬柔柔弱弱抱住,她看着他,用眼神哀求他。
与此同时,另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已走到林西彩身侧,大庭广众之下,谢拾用力攒住林西彩的手腕,牵着人离开了食堂。
两害相权取其轻,林西彩在他牵上来的时候挣扎了一下,但没挣开,便放任了。
李慈被许恬抱着胳膊僵在那里,看着二人依偎的背影,眼睛发涩发红,胸口堵得要死慌得要死,一种强烈的东西几乎要杀死他,可他看不懂那是什么。
谢拾踏出食堂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相同的杀意。
谢拾和林西彩从食堂走出来,林西彩便将手抽了出来,眼神没了方才的淡定。
谢拾盯着她,想说什么,被她抬手止住,“你以为你有那么大的面子?我把他放出来是因为我确实想把他放出来了,跟你没什么关系。”
林西彩说,“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底细知道多少,我也不想问,但你应该知道我没那么弱鸡,后面发生什么我都能解决,我只求你不要再自作主张给我添麻烦。”
谢拾看着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但是那天之后,她上下学总能遇到他,他似乎变得更粘人了,几乎寸步不离。连朱宏飞和湘灵都暗暗调侃什么二十四小时保镖。
林西彩每天早上去学校,一出门谢拾一准儿在门口候着。
她坐公交,谢拾就骑着那辆红色的破山地在公交车后边跟着,很是引人注目。早上路上车很多,那道身影灵活而跌宕地穿梭在车流中,林西彩看得暗暗心惊。
放学也是,每天坚持送她回家,看着她进门才罢休,风雨无阻。
林西彩觉得他有病,故意早起大半个小时提前出门,结果鬼鬼祟祟推开门,那人仍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见着她,却是微微一恼,眼睛眯了眯,“这么早出门?想躲开谁?”
林西彩服气了,当即又气又恼,“现在才六点半,你每天到底是多早到这里?”
神经病吧,一个城南一个城北,光从他家骑到这儿也得半个多小时吧,他不睡觉的吗?
“还有,你追公交车干什么?”林西彩走过去几步,手又有点痒了,“每天车这么多你骑这么快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担心我啊,那你让公交车开慢点,或者……”谢拾拍拍空荡荡的后座,“我载你,你让骑多慢我们就骑多慢。”
林西彩看着他唇角似有若无的笑意,一阵恼火。
林西彩往前走,谢拾骑着那辆车幽幽跟在她后面,悠哉,又执着。
林西彩气冲冲往前走,就要走到公交站的时候,突然停下了步子,林西彩盯着身侧那辆可恶欠揍的破山地,忽而泄愤般坐了上去。
她动作很大,带着一种大家一起摔了吧的毁灭心态跳上车,谢拾握着车把的手重重扭了两下,一颗心随着突然晃动的车子狠狠晃了两下,头晕目眩。
谢拾敛了笑意,两条长腿撑在地上,回头看她,正对上一张带着恼意的鲜活的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