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发生的任何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她跟李慈无怨无仇,只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被缠上被报复;她跟李慈的仇人更是无怨无仇,结果被牵连受这种无妄之灾,她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轮番戏耍?
“你为什么不给别人留一点活路?他已经坐过牢了!该受的惩罚已经受过了!你们为什么不放过他?”刀疤男咬牙道,“你不用觉得屈得慌,你有这么一天,要怪就怪你把事情做得太绝了。”
李慈看过去,一直到这一时这一刻,那双桀骜落拓的眼睛里仍没有半分慌乱恐惧,他甚至笑了一下,凉薄,不屑,“绑架犯也配叫屈,受害者是我,他还得够不够我说了才算!十年很多吗?那是法律给他判的罪,关我李慈什么事儿?”
“草你妈的,我要弄死你……”平头红着眼睛要扑过来,被刀疤男抓住。
刀疤男似乎也笑了下,语气森森:“好啊,不愧是李家的,骨头就是硬。我看你这把骨头能硬多久。”
那是一个仓库,里面空空荡荡,有一些破旧车窗,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霉味,唯一的灯泡晃得让人眼晕。
林西彩被推搡着扔到了一边,李慈被反剪着胳膊按在地上,苍白的脸几乎贴到了粗糙的水泥地面,那双眼睛朝着她,视线对上的时候,他甚至如常冲她无所谓的一笑。
平头男从仓库一个角落里捡了一个小臂粗的钢管过来,拿在手中,从林西彩身侧经过的时候,忍不住低头瞧了她一眼,见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正有些呆滞地看着李慈,晃了晃手里的钢管,邀功似的一笑:“被绑成这样,平时就没少受这小人渣欺负吧?看着点妹妹,看哥哥替你报仇。”
平头男眼神发狠,掂着那根锈迹斑斑的钢管朝李慈走了过去,在他眼前晃了晃,“当初我爸的腿也是这样废掉的吧?不知道那个时候李少爷想没想过会有今天。”
李慈没说话,只是抬起眼皮淡淡扫了他一眼,一双眼睛干涩发红,却亮得惊人,像淬了冰的刀,桀骜地朝着平头男射了过去。
“我草?”平头男被那眼神刺得心头火起彻底暴怒,猛地抬脚踩住了他的左腿膝盖,“给我按住他!”
几乎下一秒,钢管随着风声砸了下来,李慈身体剧烈地颤了一下,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原本枯白的脸色更白了,却是死死咬住了嘴唇,硬是把到喉咙口的嘶叫咽了回去。
制服西装裤的裤管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隆起,另一人瞅一眼,“应该是断了……”
“这就断了?”平头男用鞋尖戳了戳他受伤的腿,李慈身体猛地绷紧,指尖几乎要抓进水泥地面,手指颤得厉害,眼神却依旧没有半分求饶的意味,反而更冷,更凉,看着他们,像看一群跳梁小丑。
然后他突然笑了下,口中吐出一口血痰,声音沙哑戏谑:“就这点能耐?”
“你说什么!”平头男被这话噎得脸色铁青,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李慈的嘴角立即溢出血色,他似乎还在笑,笑声很低,带着血腥味儿,像是在嘲笑他们的无能。
李慈的反应成功激怒了所有人,众人当下忍无可忍,直接拳脚一起上,李慈不要命更不怕死,任他们拳打脚踢,不吭不响地受着,浑身是血却咬死不吭一声,目光越过那些拳脚淡淡落在林西彩脸上,桀骜暴戾的眼神中仿佛凭空被劈出一方净土,变得柔软,林西彩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两个字,“没事……”
林西彩闭了眼睛。
身体在颤抖。
“草,这孙子是个疯子!”众人拳打脚踢一阵,忍不住骂出声。
明明占尽上风,明明这小子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却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憋屈。
没意思,这么打下去,就是把他打死了有什么意思?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平头男再次把目光落到角落处的林西彩身上,平头男盯着角落处那道纤细的身影,朝她走过去,他在她面前站定,突然试探着用手摸了摸她的脸,“妹妹怎么把眼睛闭上了?是害怕了还是舍不得了?”
李慈突然有了反应,身体陡然挣扎起来,被强行压制住。
李慈死盯着他伸出的手,声音里像淬了血:“把你的脏手拿开!”
平头男一愣,似乎突然明白表哥要留下这姑娘的用意,登时兴奋起来,“哦,原来李大少爷的命门在这里。”
像在故意挑衅,平头男手指蹭过林西彩的脸,指尖贴着她的皮肤下滑,平头男低头看着手下娇俏的姑娘,若有所思,“原来你不是受害者啊,是个跟他勾搭在一起的贱人?”
林西彩向后挣扎,一双眼睛恶狠狠瞪向他,平头男被那一眼瞧得浑身燥热,恶念歹生。
像是突然找到了什么报复李慈的新手段,平头男喉结动了动,看向李慈,挑衅地笑,“我还以为你这种二世祖只会把别人当玩具,想不到啊,连你这样的人也会在意点什么。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妹妹,我先替你尝尝吧。”
“你敢!”李慈眼睛血红,“你敢碰她一下,但凡我还有一口气从这里出去,在场的各位,各位的亲戚朋友,你们一个别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