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彩回到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了两个本子。
一本密密麻麻都是罪孽,另一本工工整整都是忏悔。
车祸,雇凶伤人,非法拘禁
或许她应该想想,怎么让这些东西最大程度发挥它的作用。
林西彩的计划做到一半,尚未出手做什么,先发生了一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的事情。
时隔数月,她又被警察传唤了一次。
事发突然,她根本来不及准备什么,直接被带到了警局。
到那儿才知道,是有人提供了新的线索和证言,指控她是当时李慈失踪案的主谋。
而在这次的指控中,对方不再是完全的空口白牙,言之凿凿地说她肩膀上的伤就是证据,她肩膀上的伤就是李慈逃跑的时候刺伤的。
虽然警察并没有说明这个人是谁,但林西彩心里大概能猜到是谁——首先不会是李慈,李慈根本不会屑于用这种“文明”的手段讨公道,如果李慈肯用这种“文明”的手段向她讨债,她也不会慌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不是李慈,但对李慈的事这么关心在意,并且尤其针对她,这个人除了曾净欢,她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事实上,林西彩的猜测对了九成——
那日李慈回去后,跟李鸣新大吵了一架。公司出现了危机,他却成天无所事事可劲儿地折腾自己,李鸣新动了肝火,警告他特殊时期谨言慎行,如果因为他的事情在这种时候连累了家族,会直接将他流放到国外自生自灭。
李慈并未将他的话当真,气焰非但没有收敛,还顶了几句更混账的话,被李鸣新甩了一巴掌。
李慈当晚去酒吧喝酒,跟一群狐朋狗友喝得烂醉
如泥。曾净欢也在,跟在他旁边,一言不发。
她怕他难受,也心疼他难受,在旁边悉心照顾。
李慈酒后一直喊一个名字,好像很恨,但恨意之外的东西让她嫉妒到发疯。
她看着这个人,惊异于这样薄情恶毒的一个人,也会被另一个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他还说了许多胡话,字字句句,断断续续,都与同一个人有关。
曾净欢并不能全部听懂,但她记住了一些关键词,比如她肩头的那个疤。
他做不了的决定,下不了的决心,就让她来吧,那个不识好歹的恶女,她一定要让她受到惩罚。
她讨厌她,她真的讨厌她,明明身世比她还要贫贱,不,一个佣人的女儿,分明比她的身世还要不堪,她凭什么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对她的厌恶甚至超过了她对李慈的执着,凭什么她犯了错不用受惩罚,她必须付出代价
曾净欢第二天就联系了警察,跟一直还在追查李慈失踪案的警察提供了线索。
林西彩到警局后,警察先问了她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她不紧不慢,一一如实作答。然后他们层层深入,终于问到了那个伤疤。
他们带着医生查看了那个被指控的疤。
然后问这个伤疤的来历。
这个疤的位置和伤口有些特别,显然没办法用意外搪塞过去。
不能回答意外,就只能想出一个人为的原因。
人为又可以分为自伤和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