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干事嘴角抽了抽,想到她那身手,觉得砸坏花花草草的可能性不大,砸坏楼板……也不大可能。
她想了想,点头:“行吧,库里好像有以前淘汰下来的旧木床,结实,就是沉,得找人帮忙搬。”
“不用找人。”阮苏叶眼睛一亮,“我自己来,仓库在哪?”
刘干事半信半疑地看了过去,直到她一手一个铁架双人床,她终于明白上午那些教官为什么是那种表情了,这敢情这是人形起重机啊。
“……”
她忍不住捏了捏那细胳膊,好滑好嫩,跟豆腐一样,但这是皮肤,薄薄的一层下是充满弹性与力量肌肉,并不是纯软绵绵。
终于相信了。
在后勤仓库,阮苏叶一眼相中了张看起来就很敦实的旧式双人木床板,可能是以前分房老师留下的,还有配套的床头板和床架。
“就这个了!”
但见阮苏叶走过去,一手轻松拎起沉重的床板,另一手抄起同样不轻的床架,像拎着两片纸板一样,脚步轻快地就往宿舍走。
刘干事每回看到都会吃惊,对于这样的女同志十分钦佩,对自己的老公突然有点嫌。
阮苏叶一趟就把床的主要部件搬完了。
刘干事赶紧说:“别急别急,库里还有床头柜、旧桌子、旧衣柜,你看看有没有能用的?窗帘好像也有块旧的,洗洗还能挂。”
阮苏叶毫不客气,又跑了两趟,搬回来一个结实的大衣柜、一张带抽屉的书桌、两个床头柜,还有一块虽然有些半褪色但图案还算清新的碎花窗帘布。
刘干事看着她在小房间里忙活,麻利地把木床组装好铺上被褥,窗帘暂时没挂,窗户上的报纸也暂时没撕,摆好家具,原本空荡冰冷的宿舍,一下子有了烟火气。
最让阮苏叶惊喜的是,这宿舍居然还带一个小阳台和一个独立的卫生间,阳台上有水泥砌的洗漱台,卫生间虽然只有蹲坑和一个冷水龙头,但胜在私密方便。
穿过来,哪哪都好,唯一不好的便是这私密性。
刘干事站在门口,看着阮苏叶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新“领地”,补充一句:“热水澡得去教职工区的公共浴室,打热水在楼下开水房,暖水瓶你自己买。”
阮苏叶毫不在意:“冷水挺好,省事儿。”
不过想到泡热水澡的舒适,她还是决定以后去试试,不过学校澡堂好像只有淋浴?
刘干事看着阮苏叶那双漂亮得惊人的眼睛,忍不住又感叹了一句:“你这宿舍条件,是真不错了。虽然是旧家具,但独门独户带卫生间,比我们挤在女工宿舍强多了。”
阮苏叶闻言,好奇地看向她:“刘同志,你也住宿舍?”
“是啊,”刘干事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无奈,“我家在城郊,通勤太远。学校分房?那得排到猴年马月去。房子主要都紧着教授、讲师们,有的新来讲师也住宿舍呢!像我们这样的行政人员,能分到筒子楼单间都算烧高香了。”
“我现在住五楼的女工宿舍,六张床,住了四个人,转个身都费劲,更别说私密空间了。”
她指了指阮苏叶这间:“你这可是正经六人间改的单间,还有独立卫浴阳台,保卫科特殊岗位福利就是不一样,张科长对你可真够意思。”
这话半是玩笑半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