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弃了松年的说辞,选择实话实说:“我以前只顾着修行没什么朋友,也不知道怎么和朋友相处,就觉得你……们需要的东西恰巧我有,那我就给你们,就这么简单。”
说着说着凌彻都生气了:“我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做错了?同样是让你搬过来,为什么你不怀疑他偏偏就怀疑我?”
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被人质疑,火气烧光了凌彻的理智,他流马都不要了,直接转身大步离开。
“啊这……你……我……”
松年一路小跑地追了上去,然而不仅没追上还亲自证明了器修确实孱弱。
松年原路返回,一边大口喘气一边问:“是啊,你为什么不怀疑我?”
“……”
你这平平无奇的弱鸡穷鬼器修有哪一点值得怀疑?
*
是夜,前厅。
凌彻坐在圆桌边,用竹片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油灯灯芯,室内的光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忽明忽暗。
前世漫长的修真岁月,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迷茫,哪怕是到了修行的尽头,他的规划也极度清晰——突破不了就陨落。
然而重活一世,他总是在好心办坏事,关键高高在上了一辈子的他还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
凌彻用舌尖顶了顶腮,交朋友要是和修行一样简单就好了,可能他就是那种只会死修行的废物。
“笃笃。”
敲门声响起,而后传来芙黎的声音。
“凌彻,你睡了吗?”
“吱呀。”
凌彻把门打开,那张笑容灿烂的脸就映入他的眼眸。
芙黎没事人一样指着天空,笑嘻嘻地解释来意:“今天满月,正是吸收太阴之力的好时候,我想约你一起打坐。”
“你?”凌彻瞧着她仍旧绑在拐杖上的左腿,“能打坐?”
打坐对修士来说是最基础的吐纳灵气的修行方法——修士通过打坐导引灵气涤荡周身,可将外界的灵气贮存丹田,而后炼化成自身的灵力。
方法很简单,第一步只需要盘腿而坐。
“……”芙黎的笑容僵住,“残疾人的事你少管,你出来,我表演给你看!”
凌彻出了屋子把门合上,转身就见芙黎从芥子囊里拿出两个蒲团,并排放在院子中央。
芙黎自顾自地解开用来固定左腿的绷带,把拐杖往地上一扔,而后弯下腰,连挪带爬地坐到右边的蒲团上,她自然地曲起右腿,再手动将左腿盘在右腿上。
凌彻顿时地铁老人看手机,“你平时打坐都这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