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枕头被拿走,光线照过来,裴既白无语:“也不怕被闷死。”
这才握住她纤细的脚脖子,不由蹙眉,就连这里也好像轻轻一用力就会被折断受伤。
再不久,他手指只是轻浅一触,她便挣扎不停。
哪哪都不能碰。
然而不碰又不可能。
像一首歌的开头,前奏的音乐舒缓了许久,她倒也真没反抗,甚至某个瞬间,能明显感觉到她也很欢喜。
可是再往前,她便不肯了。
男人屏住呼吸,让她忍一下,她哪里听,一味扭着身子表示不适。
能适应就怪了,刚才她在浴室把他撩得有多难受,她心里没数?
算一算,她放了多少把火,还不许他点个灯了?
他才不会说停就停。
不可能。
平时能克制与忍受,倒也不是害怕这点跨国的距离,只是男人的自尊与责任感,总想要她给个说法,偏偏她总是一副只想吃光抹净就走人,一点儿也不想认真经营一份感情的姿态,让人每每气个半死。
好不容易把人养大点儿,养成熟一些,她终于愿意做他女朋友。
他是男人,会错过?
沈诺的额头已经开始沁出细密的汗珠,呼吸变深,眼神迷离着看着这个男人。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裴既白,以前即便是对她施以小惩,他也是温柔的。可是那一瞬,她只在他点过漆似的眼睛里看到了强势与占有,还有一丝冷漠,像是要对她的柔弱和痛苦视而不见。
她仿佛在求饶,等来的却是狠厉的一记回应。
等回过神来,沈诺几乎是无法抑制地,从喉咙里发出了呜咽哭腔,随即一滴眼睛自眼角无声滑落。
那一瞬,男人呼吸深深,心中那座已经堆了许久的堡垒几乎就要顷刻瓦解。他单手支撑在她的头侧,低头封住了她的唇,连着她哭泣的呜咽声也被他吞了下去。
她的哭便更厉害,手也抓紧了他胳膊,指甲都要嵌进去。
那个娇软的声音说疼,说不要。
无奈,他只好把人抱着坐起,手掌抚摸她的脑袋,喉间声音喑哑地哄:“乖,忍忍就好。”
沈诺才不相信,缩着脖子,脸在他颈窝蹭了又蹭,低低哼了一声,说的还是不要。
啧。
男人气结。
说要占便宜的是她,说不要了的也是她,合着只能按照她的意思来?
他可不打算唯命是从。
奈何她额头的汗越发清晰,眼泪汪汪,一点儿也不像是装的。裴既白终究心软,继续轻轻安抚她的背。
少顷,她离开他怀抱,与之面对面地看着他,眼睫动了动,哼哼哭着说他好凶。
男人轻笑,刚才要是不凶点儿,那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