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华的表情扭曲了好久,像是一串炮竹在寻找合适的地方爆炸,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说:“他给你下蛊了吗?”
陆翡然咬了一下唇角,有点委屈:“你不了解他。”
“不是啊!”周梓华灵光一闪,“你都找过他了,他们还继续聊着,不就是知三当三吗?”
“我没跟他说我是谁,”陆翡然垂着头,不敢看周梓华,像个明知犯错的学生在等待班主任教育。
周梓华抓了抓头,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不说?”
“干什么?我又不是真的要抓小三,翟千策跟一万个人上床或者跟一万个人结婚,又跟我有什么关系?”陆翡然嘴很硬,“我只是机缘巧合认识他了,没必要告诉他我是谁吧?难道我要拿着一个大喇叭,告诉每一个路人,我是翟千策的合法伴侣?我有病?”
“你没病,然然,但是你叫这么大事干什么?”而且显得你非常心虚。周梓华想。
陆翡然立刻住嘴了,拉过被子蒙头就睡。
过了好一会,他才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声音嗡嗡的,听不清楚:“我能判断谁是好人。”
周梓华却已经呼呼大睡了,无人再给予陆翡然回应。
陆翡然也不需要回应,他在跟自己说话,他有自己的判断。
第二天一早,陆翡然收到了被开除的消息,理由是周一请假没有经过审批,属于无故旷工。
陆翡然无语得想笑,没去跟他们计较,也没有回消息。
这种班没有继续上的必要。
他续了两晚酒店,送走周梓华,便又跑去了琼珠画廊。
这一回,陆翡然没有带着目的与金湛聊天,金湛问到陆翡然平时都爱做些什么事。
陆翡然回忆着三年间乏善可陈的无聊生活,摇了摇头。
但他又往前想了想,告诉金湛:“我喜欢拉小提琴。”
于是金湛又摆起画板,这回没有让陆翡然再做模特,而是全凭想象画了幅速写。
黑白灰的画面里,陆翡然穿着白西装,闪闪发光的布料包着劲瘦的腰肢,恣意又优雅地拉琴。
临走时,陆翡然把画的照片发在了朋友圈里,甚至连已经好久都不再联系的高中同学都给他点了赞。
……
这几天,翟千策让人把鹭园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让自己颜面尽失的摄像头。
陆翡然阴险至极,神不知鬼不觉在家里的卧室装了监控?
他想到前几日和陆星礼在大床上的疯狂,恨不得把陆翡然千刀万剐。
陆翡然手里捏着他这样的把柄,他怎么可能让陆翡然好过!他不是有情人吗?就把他们两个一起揪出来,一网打尽。
可翟千策不论找多少人调查陆翡然,都查不到那个“情人”是谁。
收到的照片里,每一张都是陆翡然的身影,有他形单影只地走在夜晚的街道上,他挽着衬衣的袖子坐在闹市街道边的烧烤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