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决定等会再想这些事情,把话题重新引回金湛身上。
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闲聊中,陆翡然夸赞起金湛对经营画廊很有一套,有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成熟。
金湛有些害羞,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幸福:“这个画廊其实是我爱人的,我只是帮他看顾而已。画廊人气旺盛,还是多亏优秀的画家愿意看在他的面子上把画送来展览或者寄卖。”
看到金湛提起爱人时的羞涩表情,陆翡然下意识移开了目光,心里不痛快。
翟千策哪有什么“爱人”?他最爱的人是他自己。
陆翡然转移了话题:“这里也有你自己的画吗?”
金湛摇摇头:“我水平不够展出。不过没关系,能在这里工作,已经很好了,我每天除了打理画廊,有的是时间可以画画。”
金湛想认识陆翡然,忍不住聊得多了一些,说到了自己从高中开始就想要当画家的理想,又浅浅带过了曾因家庭原因而差点退学的事,最终着重强调了一下,是他现在的爱人从他大二起就给他资助。
他的爱人不仅是爱人,更是为他开天辟地的神明。
陆翡然的脸彻底僵了,笑都笑不出来。
从三年前,翟千策就在用他的钱养情人。除了白溪和金湛,还不知道有多少个!
他握住茶杯,一饮而尽。
……
兰斯离开贵宾室没多久,就有一位女性讲解员跟了上来,她问了兰斯对什么类型的作品感兴趣,可以带他慢慢参观。
兰斯对画完全不感兴趣。小时候外婆还在世的时候,跟着学过几年,他的学习能力很强,但创造力实在不算突出,更别提……他画的画都不太阳光……
外婆就不再让他画了,再过不久,老人去世,兰斯就再也没有碰过画笔。
他无聊得走在人来人往的长廊之中,缓慢停留在一幅画前。
画的名字是《疯景》(1),他从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与自己类似。
不远处,陆星礼戴着墨镜,抱着手臂,大摇大摆地在画廊里走马观花式地游荡。
他完全不懂任何艺术。自己不懂就算了,还不允许身边亲近的人热衷艺术,他认为喜欢艺术的人都是附庸风雅,爱无病呻吟。
陆翡然尤其如此,仗着自己有一点才华,就耀武扬威,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
最后还不是被他斗输了?父亲不向着他,连丈夫都被他抢走了。
听说艺术家都有点精神病在身,陆翡然也被盖上精神有问题的章,岂不是很合适?
陆星礼笑了,心里吐槽着陆翡然和翟千策睡觉的床也不过如此。
越来越多的东西被陆星礼抓在手中,他仍然嫌不满足,前两天忽然想到翟千策曾想交给他的一间画廊,在床上问起翟千策这事。
谁知翟千策充满激情的脸立刻冷了三分,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背,告诉他:“那些都已经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