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接过木碗,这碗显然厚实许多,热气打在脸上,睫毛的冰霜融化。
有上一碗填腹,这一碗慢慢品尝。
“话说那文榜,设在何处?我去瞧上一瞧。”李仙问道。
“不远,好几处都有。”
“衙门前有,一些大酒楼,乃至一些闹市街巷,都粘贴有文榜。”
那商贩说道。
“这样啊。”李仙问道:“听说今年这文榜,和往年有些不同?”
“呦。”商贩道:“您还别说。往年那摘花大老爷,哪位不是出身名门。今年不知怎得,倒是出了位穷小子。”
“只是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说这身才学,何尝不是种宝贝呢?”
“寻常人家,痴些傻些笨些,何尝又不是福气呢?”
李仙心头略沉,看来此事为真。又问道:“想不到,你还颇有才学。”
“嘿嘿。”
豆腐小贩挠了挠头,“我不是说了嘛,我也就看不懂字,读不懂书,其实那些诗文、词句,我多少是晓得些的。”
“大爷,又一碗,您且慢慢尝。”见李仙吃完,识相的又递来一碗。
“看来你对这学考之事,还颇有研究?”李仙问道。
“年年冬考,都设在黄玉县,想不研究也不成啊。”豆腐小商自嘲道:“再者说了,咱们普通人,比起那什么武道,文道更能看得见,摸得着。”
“当然,说是这般说,实则每年摘花的普通人,也少得可怜。”
“一般学考过后,摘花学子会如何?”李仙问道。
“嗯…”那商贩停了动作,思索片刻后,说道:“学考摘花,便可上府城报道。府城设有学府,摘花学子可入府修习。”
“再进一步,我就不晓得了。”
那缥缈气运之说,寻常百姓,实在难以说清楚。
“好,谢了。”
李仙连吃四碗,手脚均暖和了。
去往闹市之地,见有一酒楼,自二楼露台上,垂下一红色榜单。其上写着各种名字,排名并无先后。
“李小凡…”
看到阿弟名字,李仙一阵欣慰:“阿弟果真上榜了,不枉费他熬夜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