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离得太近,她怀疑她呼出的每一口气,都能扫过他的脖颈。
这样的联想让她身体有些僵,她的视线上移,却见那个人眼睫低垂,彼时正淡淡看着她。
他垂目睨着她,以一个俯视的视角在审视她。
他的眼神有些奇怪,赤粿,直白,理性,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在试图解剖她的灵魂。
那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却终究染上几许茫然,像是用尽解数,仍看不透她。
天真单纯到有些愚蠢的,是她。
心机深重手段阴森的,也是她。
一个人,为什么可以割裂成这个样子?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像一汪看似清澈的水,纯粹得仿佛一眼能望到底,可她会变色,他永远猜不到这汪水下一秒会是什么颜色。
在他觉得她是个草包的时候,她会突然做一些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在他以为她是个聪明人的时候,又会突然做一些愚不可及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
为了区区一个李慈,她竟然想要弄伤自己。
他的目光突然不可自抑地冷了几分,胸口中闪过些久违的连他也不能理解的恼怒,李慈算个什么东西,他也配?
林西彩被他盯到发毛,被他突然变得尖锐的眼神吓了一跳,有些不明所以。
“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办法吗?”谢拾盯着她,原本清越好听的声音覆上一层寒霜,“你是白痴吗?”
?
林西彩被这句话气得脑子里嗡得一下,几乎一片空白。
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东一句西一句,上来就人身攻击?
林西彩尽力稳住情绪,一张俏脸都气得红了几分,强忍住骂街的冲动,“……你确定是在跟我说话吗?我们好像没什么过节吧?还是我忘了?”
她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那个人却没有接招的打算,当下哼了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林西彩:“……”
不能生气。
不能生气。
他精神状态都癫成这样了,让让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