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发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真有意思。”
宴会结束,回去的路上,付砚修坐在后座上,开车到一半突然沉沉道:“前面右转,去沨陵学院看看雪繁。”
司机怔了怔,有点纳闷,看小姐?小姐读个书有什么好看的。
后视镜里对上付砚修的眼睛,付砚修微微蹙眉:“有问题?”
“没有没有,”司机笑笑,“这就去。”
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林西彩手头上有错题没整理完,找了个借口没下去,留下来在教室写题。本来谢拾见她不下去,也不想动地方来着,被她瞪了两眼,就差把“你怎么还不滚”写脸上了,只能不情不愿去上体育课给她点清净。
林西彩低头写题,右眼皮突然跳了两下。
她闭了闭眼,在空空荡荡的教室发了会儿呆,又拿起了笔,打算继续战斗。
正当时,后门突然被人撞开,湘灵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小女孩眼睛瞪地溜圆,脸颊因跑得太快而浮出一层薄红,“钟钟菲你快下去,打、打起来了!”
林西彩的眼皮又猛跳了两下,从座位上霍然站了起来,“什么打起来了?谁跟谁打起来了?”
“谢拾跟你哥!”湘灵喊道,“就在操场上!你快去”
话音未落,林西彩已跑了出去,像一只气急败坏的鹿,带着一股横冲直撞的劲儿往事发地冲。
湘灵在远地喘了会儿,唯恐错过大戏,未等呼吸平顺也跟了过去。
虽然有点不道德,但是这么刺激的一出好戏谁能错过?就问谁能错过!
林西彩跑到操场的时候眼前一黑,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天上的火烧云和彩霞混叠在一起,此番美景下,高中制服和高定西装极不体面地缠斗在一起,在塑胶跑道上打得难舍难分,拳拳到肉,脸上都挂了彩。
付雪繁也被通知了,比她还早到,大小姐都快急哭了,想拉架又靠近不了,站在那里打嘴炮干着急,“那个谁你放手,敢打我哥你死定了,你们给我住手,别打了!”
付雪繁喊着,打眼瞧见林西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快管管,把那个谁弄走,他”
“你们在这里发什么疯?”
林西彩一走过去,谢拾就停了手,小腹上狠狠挨了一拳。
谢拾被那股力道撞得身体踉跄半步,正好被推到林西彩身侧。
林西彩看着打得气喘吁吁带伤挂彩的两个人,一时间又气又恼,最近是撞邪了吗,是到了发疯的季节吗?为什么一个个的都不正常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
林西彩的语气颇有些烦躁,围观的人呼朋引伴过来看热闹,越来越多,这让林西财非常不爽,感觉跟他们站一起像动物园里的三只猴儿。
“这里是学校,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他先动的手,”谢拾往她身侧站了站,“他打了我三拳我才还手。”
说着,很自然地抓过她垂在下面的手去摸他下巴上的伤。
林西彩的手被他抓着贴到他的皮肤,摸到他下巴上细微的胡茬,手指像除了触了电,陡然颤了一下,要缩回来,被更用力地贴在他的脸上。
谢拾垂目看她,语气亲昵,“摸到了吗,伤”
“草。”付砚修罕见骂了句脏话,将手上刚捡起来的西装外套扔给付雪繁又要过来,什么继承者的体面啊优雅啊全抛到了一边,当下唯一的念头就是给这浪荡的小子脸上再来几拳。
付雪繁见势不对,在他冲上来之前死死抱住了哥哥的胳膊。
一团混乱,僵持间,不远处蓦地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操场上安静下来,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