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不是一个问题,她只要开口回答了这个,必然会有下一个、下下个,比如空间是什么?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你究竟是谁?你来自哪里?你的目的是什么就好比围巾上的一个脱落的线头,只要把这个线头交出去,整条围巾都会毁掉。
“哪怕到这个地步,你对我连句真话都不愿意说吗?”
付砚修盯着她,像在追问她,又像在嘲讽自己,“我就这么叫你不信任么?”
“对不起。”林西彩顿了下,解释的语气,“我没有不信任你。只是有些事跟你没有关系,我不想让你淌浑水。”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种话有点晚了么?”
付砚修似乎想发火的,声音却低下去,“你这趟浑水,已经快把我淹死了。”
第75章你到底要怎样
林西彩怔怔抬头,竟从那双矜贵自傲的眼睛里瞥见一汪带着自嘲的哀伤。
林西彩心中一颤,“对不起。”
付砚修没再说话,重新发动了车子。
那份笔录很快传到了付昌民耳中,因为这份笔录,付砚修被付昌民用了家法,用了二十年来最严厉的家法。
付砚修跪在书房里,戒尺打在后背上,血肉模糊。
付昌民真动了气,心疼,更心痛!林西彩跑过去求情,付昌民更生气,只觉得家教不严,家门不幸,那么用心地教那么用心地养,结果他最看重的人竟然做出这种不光彩的事儿,他让他失望了,
从未有过的失望。
付雪繁在旁边哭,林西彩说这是个误会,根本没有什么的。
“误会?什么误会?”付昌民拿着戒尺的手都在抖,“他能干出这种事来,什么误会?”
“没什么误会,”付砚修看过来一眼,那张冷峻的脸上起了一层薄汗,眼神执拗孤傲,“是我鬼迷心窍。”
“你还有脸说!你这个混账!”
说话间,那柄长长的粗糙的戒尺在他血淋淋的背上又补了两下。
付雪繁身体随着那两下颤了颤,大声道,“哥哥喝酒了,又不是故意的!”
“喝了酒是借口吗?从小怎么教育你们的?”
“那你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付雪繁看着哥哥被打得不成样子,连着哥哥的份儿一起委屈,大哭起来,“要是妈妈还在,一定见不得你这样打哥哥,哥哥从小到大犯过什么错,就这么一次,你就要把他打死吗!”
付昌民身体僵了僵,动作顿住,目光越过几个孩子看向书架上亡妻的照片,眼睛亦是一红。
半晌,颓然放下手中戒尺,喃喃开口:“我的错,我没有教育好孩子。”
林西彩很少哭,哪怕被李慈抓起来折磨那一天,她怕成那个样子,也不曾掉一滴眼泪,可当下各种愧疚难过的情绪混杂在一起,看着被打得浑身是血的付砚修,看着一脸失望落寞的付昌民,看着一旁啜泣的付雪繁,她的眼泪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越掉越多。
“他一点错都没有,是我的错,是我”
“钟菲。”付砚修突然喊她的名字,“你给我闭嘴。”
两相对视,两个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们都知道不是这样的。
可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们什么都不能说。
因为一旦开口,就会面临一个又一个问题,早晚有那么一个问题能让他们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