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的是胡话,昨夜多饮了两杯,我当场回绝她老人家了,夫君别忘心里去。”
她闪烁着略湿的眼睛,“我怎么会想和夫君和离。”
谢探微并不回避,认真说:“当初你我是政治联姻,而今可以和离。”
谢家已是往事了,新帝登基,带来了新的外戚,谢家是该退位让贤了。
他之前奉太皇太后之命,也两度辞官致仕过,但被年轻的新帝驳回了。
咸秋暗暗将何氏昨夜不知分寸的话责怪了无数遍,带笑赔了很多好话,表示自己和余家都不是过河拆桥的人。
她这位夫君,正人君子中的正人君子,如何会强迫妻子“不情不愿”,妻子意欲抛弃糟糠另谋高枝,他是成全的。
“夫君嫌我不能生育?”
说到最后,她带了些委屈,尽量展现自己病弱的一面,“那咸秋可以自请下堂。”
谢探微柔冷:“哪里的话。”
他不过是随口一提,无伤大雅。
车马已套好,道别便离开。
咸秋暗自惴惴,他总是这样,缥缈着一层薄薄的冬雾,让人摸不清内心。
每句话似乎有含义,似乎又仅仅是夫妻间寻常问话,全无含义的。
被这些事搅乱,她刚才没来得及开口问,若纳妾他钟意苦菊还是甜沁?
虽然问了也白问,他不近女色,妾只是生子工具,甜或苦都无所谓。
……
暗室内,甜沁无措地揪紧褥单,衣衫尽毁,齿间吞没一二模糊的喊声。
男子将她的腰掐住,按下去,噩梦般的低语在她耳畔,尽职尽责教导着她。
“姐夫,求求你,不要……”
她泪流如注,脚踝处叮当当一记金铃铛,响动比外面竹林间的清风还轻。
他温柔像揉碎的花枝,笑了,但冷,“莫哭,不这样怎么生女儿?”
甜沁猛地惊醒。
惊着一张脸,眼睛瞪得溜圆。
好真实的噩梦。他掐她软乎乎的婴儿肥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腮上。
她大口吸着气,摸了摸自己的脸,疼的。
谁会知道谢家家主的真面目。
他会记得妻子不爱吃酸的,顾念家中小仆的老母的病情,为受欺负的丫鬟平冤,揪出科举舞弊还泱泱学子清白尊严。
可一个道德无可挑剔的君子,会为了证明对妻子的忠贞找人逼死旧日情人,捧着妻子的温柔转头摁倒妻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