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的黑暗里,只有两人清浅不一的呼吸声。
那束被伯宜斯随手放在一旁的白色洋桔梗,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伯宜斯睁着眼,望着那片模糊的白色光晕。
洋桔梗,还有另一种花语。
无望的爱。
后来的几天,厄每晚上都会准时出现。
他每天都穿着仿照过去制定的衣服,梳着少年时期的发型,偏执地扮演着清澈温柔的“厄”。
学着少年时笨拙地亲吻和拥抱……他变着花样地“讨好”伯宜斯。
可这一切,换来的只是伯宜斯更深沉的冷漠和无声的抗拒。那双曾经会为他亮起、会为他担忧、会为他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睛,如今只剩下冻彻骨髓的寒意和……厌倦。
是的,厌倦。厄清晰地读懂了那种情绪。
伯宜斯甚至懒得再对他生气,懒得理会他的疯狂。就像看着一场与己无关,拙劣又无趣的表演。
厄宁愿伯宜斯打他骂他,至少那证明伯宜斯还在意他,情绪还会因他而波动。
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勉强,眼神里的光亮逐渐被阴霾取代。终于,在某一天晚上,他所有的伪装的温柔和耐心消耗殆尽。
他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金笼。
伯宜斯看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嗤笑一声。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听见脚步声去而复返。
厄再次走了进来。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水晶瓶,里面晃动着泛着微光的紫色液体。
“哥哥,”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既然正常的方法不行……那我们试试这个。”
第50章被国王抓走的恶龙(四)
伯宜斯原本慵懒靠在软垫上的身体微微绷紧了些,心中警铃大作,“这是什么?!你又想干什么?!”
厄的脚步顿了顿,银色的睫毛垂了下去,遮住了红眸中翻涌的情绪。他沉默地走到伯宜斯面前,跪坐下来。
抬起眼,厄眼神复杂地看着伯宜斯,“哥哥你只是生病了对不对?喝下这个就好了……”
伯宜斯冷笑,警告道,“把这脏东西拿远点。”
厄忽然激动起来,他握紧了瓶子,“这不是脏东西,它只是、只是放大内心最真实的渴望,让人变得诚实……它没有坏处!我只是想让哥哥你诚实地面对我!面对我们!”
“放大渴望?诚实?”伯宜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坐直身体,逼视着厄,“我的诚实就是让你滚!你听不懂吗?还是你所谓的‘诚实’,必须是你想要的那个结果?”
厄被他的目光刺得瑟缩了一下,但握着药瓶的手却更紧了。
他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偏执逻辑里,喃喃道:“不是的,哥哥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你只是还在生气,只要用了这个,你就会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就像我爱你一样……”
“滚开。”
厄看着他决绝的表情,最后的犹豫也消失了。
“哥哥,这是你逼我的……”他猛地扑上前,想要压制住伯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