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儿的阿母有些担忧:“君姑,这是否不妥……”
她们家一贯低调,吃的也就罢了,为了身体着想,把门窗关紧些也没什么。
但穿着……她君姑从不敢太打眼,就怕有人瞧了嫉妒生出歹心。
她也信奉君姑的智慧。
她们家这么多年能过得平平顺顺,把几个女儿都嫁进好人家,日子蒸蒸日上可多亏了君姑酬谋。
“放心吧,今时不同于往日。”刘缊微微一笑,“咱们家现在也是有靠山了。”
更何况她只让草儿带头花出去,真正打眼的新衣服还没穿呢。
刘缊也是草儿这个年龄过来的,深知女郎也就没出门的这几年最松快了。
草儿是不嫁人只招赘,但她肩上的担子反而比几个姐姐更大。
小女郎能轻松跑出去玩,同样要去赴宴的刘缊却不得闲。
便是到了腊月,家里的豆腐摊子依旧开着,甚至生意比平常更红火,都是来准备过年用的年货的。
刘缊现在嫩豆腐做的少了,多是做一些新品,比如腐竹千张,在女公子指点下腌制的腐乳,还有入冬后出现的冻豆腐。
因为干净味道好,品种还多,刘缊家的生意算是起来了,并不再像半年前那般,因为其他乡里有人开始卖豆腐就寥落。
不少外乡的人想着过年,特地过来买,便是贵价的腐竹千张腐乳也买了许多回去。
一年也就奢侈这么一回。
——因着女公子发明的豆腐,只要是勤劳肯干的人家,这个年都好过了。
刘缊刚把今天的事安排好,还来不及喝口水喘口气,就听到外头传来哭声还有骂骂咧咧的声音。
一个身材壮实的胖妇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怒道:“刘缊,你家草儿真得管管了,你看把我儿子打的!”
刘缊没去看他们一把,将头发乱糟糟,眼睛红红的草儿搂在怀里,连声问:“怎么了?这是受了什么委屈?快跟大母说,大母给你做主。”
“刘缊,你这叫什么话,分明是你家草儿的错,她还受委屈?真受委屈不得上天啊!”胖妇人气得直嚷嚷。
刘缊脸色一沉:“春花,我家草儿性子如何,我最是清楚不过,从来都是乖巧懂事的。你在长平里问问,她什么时候不问缘由和人打过架了?”
“草儿,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家中没有男丁,刘缊一向教导她们在外要和气、要与人为善。
也是这半年,草儿才养出了一些胆气,现在被人找上门,心里又委屈又害怕,如今听到大母这样说,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原来草儿今日戴头花去找小伙伴炫耀,得到了一圈吹捧,很是心满意足,没想到突然被人揪住,一把将头花抢了去。
她要扑上去抢,却被那人的哥哥拦住:“我阿母说了,你家没儿郎,你以后是要嫁给我的,你家的东西都是我的,这头花好看,给我妹妹带怎么了?”
草儿当即便怒了:“我大母说了,我不嫁人,留在家中照顾她们,我家的东西跟你们没关系,快把头花还我!”
她扑上去狠狠甩了那抢他桃花之人两巴掌,把头花抢了回来。
“哥,我的头发都被扯掉了呜呜!”
“你敢打我妹妹?”
“有什么不敢的,谁敢抢我东西我就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