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向家里的长辈建议让臣习武健体,所以臣从小就习得了一些武术,身法上也就还过得去。”
“再加上大安国寺虽是由羽林卫在外护卫,但到底守卫程度比不上皇宫大内那般严密,臣自然就寻到空子了。”
上官栩这才觉得说得过去,此次出宫虽说随行的人不少,但到底大安国寺是在长安城内,长安城内本就有金吾卫宿卫,且寺院讲究清净不喜杀怒,因此羽林卫持刀,大多只在外围和巡城的金吾卫层层配合护卫,寺院内部只少数必要位置让人值守。
只是上官栩意外的是徐卿安竟还习过武懂身法,更不知道的是因那金吾卫新任中郎将顾筹的缘故,外层金吾卫的防线徐卿安突破得异常轻松。
上官栩垂眼看了眼窗外之人,就算用再懒散的姿态站着,他手上的香炉也捧得极稳:“你来是要给我说什么?”
徐卿安却先道:“娘娘就打算让臣站在这里这里和您说?”
上官栩乜他一眼,转身往里走去。
也行,在外面说也挺好。
徐卿安瞧着上官栩的反应,眼尾噙起笑。
“进来吧。”然而里面的人蓦地说道,“记得动静小些,外面有人。”
徐卿安脸色骤沉。
伴随着一声极轻的落地声,窗户被合上。
上官栩知道他翻窗进来了。
她取了一件外衣穿上,没回头地往房中另一侧走去。
身后,行进间衣料的细碎声跟随。
上官栩坐在了蒲团上。
徐卿安语气听不出好坏的:“娘娘就这么放心让臣进您的卧房?”
上官栩掀起眼帘,反问:“不是你自己不想站在外面的?”
说着上官栩突然意识到一个她可以利用到的点——
他不是说他喜欢她么,既然他今日来了,何不借此表表她的“心意”?
上官栩忽而莞尔柔声道:“其实我今夜就是在等徐卿来啊。”
“什么?”徐卿安眼眸中的暗光闪一下。
上官栩仍旧声音柔软:“不然你以为为何羽林卫巡逻间的那些漏洞那么轻易地就漏了出来?”她埋首掩唇轻笑一声,“或者,不说羽林卫,你就看我随身的宫人,今日时辰这么早,怎么院中就只有一个值守的宫人了呀?当然是为了让徐卿来往方便啊。”
“我猜……徐卿今夜要与我说的是江南水运相关的事对不对?”
禅房内,女郎目露狡黠,而郎君眉眼间却尽是阴郁。
其实要只说羽林卫故意漏出巡逻破绽徐卿安还不信,可是听到她说,她特意遣散宫人,亦点出他的来意,他便有些动摇了。
“真的?”
“嗯哼。”
徐卿安唇角抽搐,将笑不笑,字音像是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可是刚才臣还见到娘娘和苏大人相谈甚欢,娘娘既知臣要来又如何要让他跟来,万一他发现了臣的踪迹岂不是就不妙了?”
说来也是奇特,在上官栩和徐卿安还未合作前,便总有事情将二人绑在一起,故而二人单独相见也都有理由,但自二人开始合作后,许是为了避嫌,许是所谋之事太过胆大凶险,不想让旁人发现端倪,二人竟少有正大光明地单独见面。这些时日,纵是二人相见,不是在朝会上,就是在有需其它官员参与议事场所里。
而江南水运事关苏家,苏尚作为苏氏子弟,这件事情自然避着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