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如何不狼狈呢,她竟在他的亲吻里寻到了几缕触心的温暖、撩人的惬意。
肌肤上的触碰她并在意,然而那侵入到心里的感觉却是令她无比不安。
上官栩坐在妆镜前,手指狠狠地擦过自己的唇,呼吸愈发不畅。
深夜,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她毫无困意,甚至希望自己能够再清醒一点,把那些不堪的感受全都抛掉。
终于,茶盏砸在桌面上,她终是将自己拔了出来。
可恶。
今日容他胡来,不过就是想着她还有事要与他说,而那要说之事事关重大,便是想着提前给他尝些甜头让他好好帮她,没想到竟反被他带偏,耽误了正事。
调息之后,上官栩唤了青禾进来:“明日陛下听皮影戏时告诉陛下,念他近日功课做得,又快回京了便许他再玩一天,至于他想玩什么他自己安排便是。”
纵然今日心乱一次,但总归不能因噎废食,正事更为重要。
青禾明白上官栩吩咐的话。
特意挑在听皮影戏的时候去对陛下说这等喜事,不就是为了让那位徐大人抓住时机让陛下再留他一日么。
——
又是一晚夜会。
自二人开始于偏殿夜会后,每每相会,先到的都是徐卿安,甚至,有些时候上官栩到时都见他支着额,唤他时他动作也都带着刚醒时的惺忪气。
上官栩不知道他提前到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到得这么早。
不过她也并不关注。
唯有这一次,二人在殿门外遇见。
隔了几丈的距离,他驻足停下,朝她行礼。
而她继续向前,转身推开殿门,迈了进去。
她进殿后径直去了寻常二人坐的地方,而他后来晚几步进殿,一如往常地将殿门关上。
大约人眼适应光线需要时间,她看见殿门外投进来的夜光随着关门声寸寸变窄直至消失不见后,隔了几息才听见青年的脚步声。
“娘娘今日与臣是要说正事吧?可要开窗?”脚步声停在身前不远处,随后而起的是青年净冷的声音。
他这话虽主要问得是要不要开窗,但其实却隐含着昨夜之事,或者更深地就是暗带着她与他之间的亲密密辛。
开窗作何解?
不开窗作何解?
不过是问她今夜要不要再来一次昨夜之事罢了。
上官栩自然要说:“开,今夜月色好,不开窗岂不浪费?”
昏暗之中,她听见他极为微小地笑一声,再去开了窗。
开窗之后,徐卿安扶着窗框,仰脸望月道:“今日十一,月亮比昨夜的更圆,又恰逢夜间无云,月光便是要更亮些。”
他侧过身看她。
夜间的光线不算太亮,但恰好够她看清他无波无澜的眼中潜藏的其它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