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这两样东西也未免太虚了吧。
沈恒又担忧道:“然而此事你出面之后无异于将自己直接置身于苏相面前,恐怕以后你再难蛰伏了。”
“无妨。”徐卿安平声静气道,“依照最开始的计划,江南的事情处理完之后的下一步,我也该和苏望碰上了,现如今不过稍微提前一些,没什么大碍。”
沈恒点头:“郎君有打算就好。”
“对了。”徐卿安嘱咐道,“江南那边的事情落定之后你尽快安排将东西送去平营两州,那边已有些急迫了。”
沈恒颔首:“明白。”
见二人话题暂止,在旁听了这么久的荀阳终于寻到机会开口道:“说完了?”他站起身,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瓶子放到了徐卿安面前,“我师父刚让人送来的,你的药从今日起就换成这个了。”
沈恒诧异:“郎君的毒还没解完?”
荀阳嗤:“早着呢。”
沈恒还想说些什么却见荀阳递了个眼神过来,便又立马咽了下去。
而徐卿安拿着药瓶看了几眼,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变动,没有多问只轻轻地回应了一声。又见诸事议毕,他今夜也奔忙了一整晚,遂散了两人独自回了房。
待走到外面时,沈恒才将刚才咽下去的话又向荀阳问了出来:“那毒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还没解完?不是听说之前已经拔过毒了么?”
荀阳望了眼徐卿安离去的方向,瘪嘴道:“还能怎么回事,这再好的药也医不好心病啊,而心病在那儿扎着什么毒都解不了。”
沈恒轻声“啊”一声:“那会不会……?”
“难说。”荀阳轻叹,又似破罐子破摔道,“起码当下是没什么大碍,至于其他的……大不了用药吊一辈子呗。”
沈恒喉结咽了咽,目露惋惜:“哎,何苦呢。”
人家都给他念了几年经了,说不定就想着快些将他超度别成怨鬼去缠着她了。
然而这话沈恒终是没说出来,和荀阳一个叹一声地离去了。
卧房内,徐卿安没有一回来就睡下,而是细细回想着今夜和她的相处,和她说的那些话。
他双手不禁握紧。
他当真是恨极了她的所为,又恨极了她的抉择。
今夜谈判分明是他占了上风,可现下他却丝毫没有愉悦之情,反而更多的是愤恨。
她到底想要怎样的生活?她到底想做到何种程度?从他回来后与她的步步相处,她的每一步都让他感到失措,而她提出的条件……
徐卿安一叹。
还好他当初没有顾须丰以的阻拦,执意提前下山,不然今日做她裙下之臣的又是谁呢?
——
翌日,刑部员外郎徐卿安上了份折子,指出当下因受雨季影响,多处地方由朝廷督造的房屋建筑、桥梁路段皆出现坍塌的情况,且其中现象与此前的洛州桥梁一事相似,不乏有比洛州桥梁修成时间还要短的建筑,故请做并案处理,即若定罪则应统一量刑。
消息一出,举朝哗然,若是统一量刑,那么上官栎该斩则其它涉事官员也因同罪论处。
此事如何使得?便是旁人不知,苏望也知道那份折子里涉及到的官员有多少是他党下的,且还并非是泛泛之辈。
同时,刑部尚书也奏请和大理寺协审此案,只求能更快查出原因。
事态发展迅速,也只能如此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