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知眼尾唇角笑意便也不遮掩了:“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看着你,心里很舒服。”
听他这么说,上官栩似笑似嗔地睨了他一下:“和你说正事呢,怎么又想其他的去了。”
他轻轻眨眼,笑意不减:“放心,听着的。”
说完,他又不禁垂下眸笑了下,然而再抬眼时,目光却落在了正前方那高挂着的、没有展开的画卷上。
不过一瞬间,上官栩便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所落之处,她微有失色,连忙道:“这段时日一直未曾到侧室里来,便也没让人来收拾,我这就去将它取下来。”
“不用。”他一下拉住她的手腕,目光在那画卷上停留几息后向身旁的人看去,神色虽有落寞之意,但声音依旧温和道:“就放在那儿吧。”
“可……”
“那不本就是我以前还在宫里时专门为我所绘的吗,缘何我回来了就要取下?”
他对她一笑,说得真诚道:“就留下吧,你看我现在这样子总得留下些什么不是?不然以后我该怎么回忆我以前的模样?”
他向她挑眉,她不由得一笑。
“你这是觉得自己长得好?被自己的样貌折服了?”
“难道我长得不好?”
上官栩眉毛扬停了许久,边说边缓点头道:“等改日有空了,我定要让荀子阳好好给我讲讲,那几年你在山上一天到晚都在做什么,怎么回来之后偏就油腔滑调起来。”
周景知也扬眉:“问他做什么,我都站在这儿了,你直接问我便是。”
“你会给我说?”
“当然,绝无保留。而且……你若偏要寻那缘由,我又不是没有告诉过你。”
“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
周景知无奈又别有意味的眼神向她看去,道:“我告诉过你啊,我向你学的。”
上官栩瞬间回想起来,又不由得被他气笑道:“我以前可不是这样,我可不认。”
周景知点头,爽快“嗯”声:“当然可以不认,反正我认就行。”
上官栩忍无可忍,直接上手去挠他腰间,他任她动作却也装出反抗模样,就打打闹闹地连连往后退。
直到退到那方桌案上。
“咚”的一声,腰背抵到案边,他上身一下仰停,她向前碰撞上他的胸膛。
他握着她双手手腕放在身前,在她关切的话问出前抢先道:“我没事,没有碰到。”又转头,往身后的桌案上看去,只见那只木盒还在一侧放着,“那盒子里的红绳倒是可以让人拿走了。”
他语气酸酸的,只因想到那手绳被旁人戴过,他便觉得有些不舒服。
非是因为他觉得,这些年她倾注在这上面的感情感觉被他人沾染了去,而是因为那本该全部属于他的感情却竟是由他亲手抛下,让里面掺杂了几分旁人的气息。
可是这手绳却又是她亲手编织,是她当年带着最美好的祈愿送给他,为他亲手戴上的。
他实在有些痛。
“正想问你怎么打算呢,原来你早就想好了。”
怀中传来女郎温婉的声音,他转过脸俯眼看去。
上官栩仰脸瞧他,对他笑:“不过你这话倒是正和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