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知扬眉:“我是觉得我吃亏了。分明是夫妻,却做了幸臣,这名分上可差了一档。”
说完,他也不再玩笑,而是正色道:“当真不必如此忧心我,你虽未言说,但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亦受了不少苦,而如今你我相逢,我焉能再让你为我忧心?”
“这段时日的美好当真是我这几年来想都不敢想的,真的到现在为止我都害怕是场梦,所以我现在想的就是抓紧你的手,不管要做什么,要遭遇什么,我们都要一起,都要度过。”
“而且,你真的没什么好担忧的”他眸光真诚,“也有了好几夜了,你不都体验到了么?”
上官栩惊震,然后瞬间红了脸:“你、你在说什么!”
他翻身而起,撑在她上方:“今夜这么精神,看来还没体验够。”
见他隐有起势,她慌忙去推他:“可以了,我信了!我信了!”
他停在了半路:“信了就好。”可是他说话时又丝毫没有平躺下去的动作,果然下一刻他就道,“然而你激都激起来了便要负责。”
话落,他扯了锦被往上再盖了些。
上官栩抗拒不得,只能被他带入。
——
神策军行营节度使就要入京,这两日周景知一直准备着和节度使周旋的事宜,张凡这边上官栩便替他多去看了几次。
然而上官栩来张凡这里,想做的却不止这一件事。
她还要见荀阳。
那日他与她说的关于他身体状况的话,她始终没有相信,虽然她期间并没有再提,但也只是因为她知道她再如何问他也不会多说,那她便不如来问旁人。
张凡对他的身体状况所了解的,也不过只停留在那年上巳夜之后的一段时日,后来他被送去五岩山之后,张凡便并对他的身体状况了解得不多了,就算他之后回了京,他也只对张凡说一切都好。
所以上官栩便只能再换一个人问,而这次她喊下荀阳,不再打算再用以往的法子去问答案,而是要剖出答案。
“不知娘娘留草民下来是何事要吩咐草民。”
张凡所住偏殿的外殿,上官栩与荀阳分坐在一罗汉榻的两侧,在开始之前她亦为他倒了茶。
“他将那几年的事都与我说了,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想寻机会感谢荀大夫,也想感谢你的师父,然而最近事态复杂,须神医也并不在京,这事便也就一直耽搁了下来。”上官栩将茶盏推向了荀阳。
荀阳颔首,恭敬地接过:“娘娘何须如此,实在是折煞草民了。”
上官栩浅笑:“说到见外,我倒觉得荀大夫更见外些,你与他早就是多年好友,你在他面前都能言辞行为如常,又何必在我面前以草民相称呢?不如你我也像寻常朋友一样聊天就好。”
荀阳局促但也实在道:“我这不是和娘娘不太熟悉么。”
上官栩顿了顿,又点头:“荀大夫说的这话在理。”
简短寒暄后,便是上官栩要切入的正题了,她道:“我今日请荀大夫相叙,是想问一问荀大夫,我该在哪些方面替他注意,又该如何去帮他调理身子,让他能够更长久地陪伴我。”
荀阳稍有惊讶道:“长久二字如何说?”
上官栩便垂了眸:“自然是因为他体内的余毒了。他曾告诉过我,他之前不想与我相认,就是因为考虑到他体内余毒对他身体的影响,他担心他与我相认后不能长久地陪伴我,以至于失而复得的喜悦后面是更令人悲痛的生死离别。”
“他也说过这几年来,他一直都在解毒,只是成效都不太好,又加上这段时间以来他身体一直有着不适,所以我也因此跟着生了担忧,我就怕他……”
上官栩抬眼向荀阳看去。
荀阳:“他近日身子又有不适了?那他怎么不来找我?”
上官栩顺势问:“他身子不适的频率是不是很频繁?”又为了不让荀阳查出端倪,继续道,“许是就是因为太过频繁,他便觉得习以为常了吧,所以我劝了他几次来找你他都说不用,说都只是些小问题,忍过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