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那个人,但安静下来的模样因为太过低沉显得尤为陌生。封从周第一次见他是这样的状态,以低落为底色,每次逼自己努力调动情绪都短促到莫名。
“封哥,我好难过。”萧永慕突然道。
“因为分开?”
“不是。这一年的担惊受怕完全在自讨苦吃,我接受不了。”
“还有原因吗?”
“在决定要分开的时候才开始相互了解,觉得遗憾吧。”
“也是,互相隐瞒的事情太多。”
憋在心里实在很伤身,但萧永慕一反常态没有大呼小叫着吐槽倾诉,所以只能一句句引导。封从周总算在一问一答里拼凑出来整个真相,再回头的时候,萧永慕靠在椅背上,已经睡着了。
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个陈述句。
“喜欢一个人太累了,我再也不要喜欢上别人。”
封从周沉沉:“嗯。”
虽然每次你都这么说。
但这回吃的堑还是过于刻骨铭心了。
他给萧永慕找了个集团旁边的公寓,正对刚刚搭建完成的选秀舞台场地,再加上隔壁买下了酒店作为练习生公寓,小型影视基地的搭建施工现场只隔了一条马路,演播厅录音棚已完全备齐,再加上肆友娱乐配备的各类专业软件与平台,专业又全面的娱乐王国已初具雏形。
果然,萧永慕没白费他的苦心,仅仅消沉了一天,第二天,没忍住牵着狗绷着脸去巡视了一番自己的未来产业。
“事业真是效果最好的医美,”第三天的他在封从周的办公室幽幽落座,语重心长道。
“不难受了?”封从周瞥了他一眼。
“难受当然还是难受的,但脱离那个拽着我死沉死沉的萧氏,我好轻松啊,再也没有人拽着我签那些我看不懂的表格和表格了!”
“我自由了!”萧永慕仰天猖狂大笑。
自由的萧永慕隔天就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夜葬雪带人来堵他。
在未完成的影视基地一角,钢筋半露,断壁残垣,混凝土风和对峙的人,废土末日。
他手下的人说不上面目狰狞,那也是凶神恶煞,走路一摇一摆,一个个道上混了多年的气势,看起来杀过的人比他吃过的盐还多。中间一位夜葬雪,白白净净,但脸色黑的吓人。
这还是萧永慕第一次见到这种形态的夜葬雪,他听季源提过两句,但没想到面对面时这么有冲击力。
季源受苦了,项睿受苦了,他和身后的封从周以及一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手下看起来也要受苦了。
是的,他并不是孤身一人。
封从周怎么可能让他身边没人。
夜葬雪阴狠的眼神破开空气直直射向萧永慕,萧永慕本想不甘示弱瞪回去。但夜葬雪他敢瞪,身后的那些大汉他不敢,瞪到一半,视线过于集中,有点斗鸡眼,悻悻低下头。
“夜葬雪,很久不见,你看起来有些,感情不顺的样子。”封从周开口了打招呼。
“你们怎么会认识?”夜葬雪终于将注意力转向他,也终于认出了这位仅有几面之缘的同学,他的视线在两人的脸上来回游离,震惊之色溢于言表,脱口而出质问。但紧接着,他想到了更迫切的问题,“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啊哈,你怀疑我无缝衔接?”萧永慕梗着脖子仰着下巴想到哪里说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