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忍让,只是并不怎么在意。
所以原剧情前期,也自然也不会多在意与他身份层级相当的人对于季源的品头论足。
原本的季源也在这一次次调笑和鄙夷中越发沉默和阴郁,他知晓没人看得起他包括陆观宁,还必须时刻竭尽全力惦记着讨好,一切都在消耗他的理性和容忍,最终黑化成了最后不择手段的模样。
不过这回,坐在原处的陆观宁微微皱眉,神色稍有些不悦。他身边的董牧瞥了他一眼,薅着后脖领子一把拽回了刚刚唾沫星子四溅、现在托腮津津有味的岳晋,“换个话题。”
岳晋被拽了一个趔趄,张嘴回头,“啊?”
董牧扶额,“换个话题,这四个字你哪个理解不了?”
“哦哦,”岳晋看了眼陆观宁面无表情的神色,又扭头看向批判欲明显高涨的众人,聚众的恶意嘲弄和侮辱十分能调动起人类骨子里的劣根性,场面有些难看。
季源在门外听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唤他过来的是个陌生号码,这是原有剧情里的一部分,包厢里爱慕陆观宁的人某位不知从哪里搞到了他的联系方式,唤他过来听取羞辱,以挑拨离间。
但季源并不在乎。狐朋狗友的背后恶意蛐蛐对他而言并无所谓,又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所以他来这里的原因不是这个。
今晚有一件要事发生,他单纯来解决问题。
更何况,意料之外的,他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是熟人。
上次酒吧相遇的乐队主唱,齐南星。
齐南星穿了一件十分骚气的透明衬衫,靠在走廊转角的墙上,低头拆开一包白色药片的包装,正想嗷呜一把按进嘴里。
未果。被季源上前迅速掐住手腕拽开,季源低头看了他手心,药片还在,“你吃什么呢?”
“醒酒药。”离近些,才看到齐南星暴露在外的皮肤比上次相见红了一个色号,但意识还算清醒,看了看手心的药,又看了看季源的脸,笑了,“以为我吃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季源放开他的手腕。
“你怎么在这儿?”他问齐南星。
“跟着人来的呗,”齐南星的笑容轻飘飘的,“废物一个,那种贵族少爷小团体里的权力底层,被人哄着架着就喝得烂醉,连带着我也被灌了不少。要不是我酒量超群,明天在谁床上光溜溜醒来都不知道。”
边说边咳得厉害,季源顺手顺顺他的后背。
“你呢?你怎么在这里?”齐南星缓过来,挨着他站直,语气戏谑,“噢,听说陆二少身边换了个新人呀,猜猜是谁呢呀?”
“你消息倒还挺灵通的。”季源道。
“那肯定,这个小圈子里,传的最快的就是这些花边八卦。”齐南星撇撇嘴,“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体验啊,不劳而获的体验。”齐南星勾起唇角。
“还行。”季源保守回。
“哈哈,我就说你是这块料,谁能想到你小子一出手就钓了个大的,我听说的时候可给我嫉妒坏了,”齐南星语气变得酸溜溜,几句话给他说的语调九转十八弯,“陆二少风评算非常好的,没那种变态的癖好,给钱也大方,多少人脱光了想爬他床都爬不上去。”
季源笑而不语。
“来都来了,能把我带进去吗?”齐南星看看那紧闭的高档包厢门,又略带嫌弃地抖抖自己衬衫的浓重酒气,“陆二少所处的圈层不是我日常能接触到的,机不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