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又继续不动声色引导:“其实没去宫宴,也可以到山水池阁那边走走,那附近做了不少景色的布置,梅花和兰花也开得正盛,不用一直待在屋中。”
“我们美人本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山水池离我们这儿稍微远了点,冬日天寒,走到那边得废老大功夫,就只在附近转了转。”
林欢见抬眼看过去:“哦?那可发现附近有哪儿景色不错的?”
姚喜知习惯性地接了话:“没呢,我们本想悄悄去麟德殿附近看看,一路光顾着寻路了,谁知走反了方向,都到接近内侍别省那边……”
话说到一半,才突然想起来不管是正在举行宫宴的麟德殿,还是前朝的内侍别省,都不是后妃随意可以去的。眼睛大睁,立刻把嘴闭上。
听她话音戛然而止,林欢见眸色深了几分,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道:“内侍别省……那边晚上是冷清了些,还容易看到些不干净的,你说是吧?”
不干净的?
正不解,姚喜知突然想到昨晚,臻臻说她看到了鬼影——莫不会是那一带真的有什么鬼吧,听说皇宫里死人可多了,枉死的人就会变成冤魂……
顿时浑身一激灵。
目光畏惧,嘴唇翕动,想问点什么,但又怕多说多错,只能附和着点了点头敷衍过去。
林欢见注意到她神色的异样,笑了笑,不再言语,垂眸掩下自己眼中的晦暗不明。
怎么感觉林少监反应怪怪的?
幸好话语间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屋前,姚喜知如释重负地指了下桌子道:“各位将东西先放这儿就行,待美人好些了,她亲自来清点一番再行放入库房。”
“是。”
小太监将东西全都放在耳房的案几上,退至林欢身后。
事情做完,林欢见却并不告退,而是将目光落到了屋内的软榻上——那里还放着姚喜知刚才看剩下的话本以及随意铺散着的狐裘披风。
姚喜知当他是在看自己那讲些儿女情长的话本子,耳根一热,磨蹭着挪步过去,挡在软榻前,自以为不明显地将话本往里推了推,塞到披风底下。
林欢见想的却是,昨日只恍然一瞥的那个女子背影,回想起来,确实是披着个披风。
两人各怀心思。
姚喜知见众人不动,又反应过来,从一旁拿出个装着银子的荷包递到林欢见手中,道谢:“多谢林少监跑这一趟了。”
林欢见颠了颠荷包,却并不收下,反而一手牵起姚喜知的手,一手将荷包塞回姚喜知手中。
动作轻柔,肌肤相贴又一触即离,指尖摩擦在姚喜知掌心,惹得她没来由心头一悸,但马上又被转移了注意力。
这是嫌赏银少了?
林欢见向后摆摆手,除了福来的其余人立刻识趣地退出房间。
林欢见看着姚喜知的脸,也不说话。
不知看了多久,姚喜知都被他盯得不自在了,林欢见才忽然出声:“小喜娘子真是客气了。我还盼着娘子能多照拂我一二呢,哪里还好意思收你的银子。”
姚喜知这下是真的二丈摸不着头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