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鹤枝思绪一瞬间回拢,“怎么了?”
“你……”段洲庭话说一半顿了顿,他似乎在思考更婉转的说法。
“今晚的航行其实很危险。”
“嗯,我知道。”
“那……”
鹤枝打断他,视线一错不错地对上他。
“是你说的,想看看我的诚意。”
下一句,“我是来送诚意的。”
她语气有些失落,“看来段先生并没放在心上,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着她就要起身往外走,转身的时候手腕被一只带着冷意的宽大手掌紧紧抓住。
皮肤相触之间,那一块温度极速上升。
这一次,鹤枝听出了,段洲庭确实语气不大好。
“做什么?”
鹤枝解释,“很晚了,找个地方睡觉。”
她另一只手指了指四周,“这里有点贵,不在我的负担范围以内。”
段洲庭生平第一次有哑口无言的感觉,他松开握着对方的手,极为倦怠地揉了揉眉心,然后冷声道:“跟我来。”
一路无言,鹤枝用余光悄悄观察着段洲庭。
他大步走到最里面的电梯,刷卡按了最顶层。
一共六十七层,一分半的时间,电梯内静的只有两个人交叠相融的呼吸声。
鹤枝没来由的紧张。
叮——
电梯到达顶层,电梯门两侧打开。
段洲庭一步跨出去,走了几步才感觉到身后人没有跟上,他拧着眉转头。
已经是深夜,酒店顶层多是金字塔尖的贵客,走廊上除了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线,其余光源都已暗下,是为了给客人良好舒适的就寝环境。
尽头电梯里的光就成了唯一的光源,小姑娘还是穿着那身冲锋衣,站在光源里,不出来,也不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来。”段洲庭朝着她道。
鹤枝瞪大眼睛,问了一句,“你要请我住吗?”
段洲庭几乎被这句话气笑,电梯门到了时间,顺着就要合上,走廊里铺陈着的花纹繁复的厚重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有人几步走回来,啪地伸手抵住电梯。
他声线压低了几分,语气暗含迫人的压力。
“别让我说第三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