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一间密闭的房间里,静静听着水滴声穿透耳膜,然后数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段洲庭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
他甚至觉得,这算不上什么惩罚。
不过是听着声音睡一觉而已。
可时间久了,他就不这样想了。
水滴声像是提前设置好的程序,立体环绕式地缠着他,他无论闭不闭上眼,都能听得见那样的声音。
这声音永远都不会停,时间也在这种声音里被拉的无限冗长。
这种无力感会逐渐叫人疯狂,失去对周遭一切的感知。
在无数个瞬间,段洲庭都会去问自己,他还活着吗?
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没有人会回答他,回答他的只有依然存在的水滴声。
相对于□□的折磨,这种精神折磨更像室最残忍的刑罚。
里面的人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天亮。
因为这里,永远不会天亮。
几乎一夜未睡,估摸着时间,段洲庭起身,将外套套上推门走出去。
果然,外头已经天光大亮。
段洲庭从柜子里拿出手机,没吃早饭,他就直奔车库
李唐早就拉开车门在车旁等着。
见到段洲庭狼狈的模样,他下意识一惊,面色还是如常。
“段总,我先送您回望城园。”
望城园是段洲庭搬出老宅后住的地方。
段洲庭捏着眉心半仰在后座沙发上,他眼皮耷拉着,明显的疲惫。
“嗯,手机给我。”
李唐立刻心领神会,从口袋里摸出一部黑色手机。
从李唐跟着他开始,就知道,段洲庭有两部手机。
但很少有别人知道。
每次回老宅,这部手机都会被李唐带走。
段洲庭伸手接过来,思索两秒,哗啦几下播了电话出去。
那头人接的很快,声音也很明亮。
“段……段洲庭?”
好像对这个称呼还有些忐忑,小姑娘悄声问:“我可以这样叫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