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老宅?”
李唐拉开后座车门,段洲庭躬身进去,神色平静,“嗯。”
“我和你一起去。”沈听望着他。
段洲庭直接拒绝,“不用,你回外公那里。”
“可是……”沈听还想坚持。
段洲庭的态度不容转变,“沈听,我自己会处理。”
沈听没了法子。
从机场到段家老宅的车程大约一个小时。
四十分钟后,迈巴赫驶进城东路。
车上没人说话,大家心里都憋着股气。
临到老宅的大门口,严叔才忍不住交代了一句。
“阿洲,态度软一些。”
严叔是家里的老人,从段洲庭幼儿园起,就是严叔负责接送他上下学。
这一送,就是二十多年。
上初中以前,段洲庭记得,严叔还叫他阿洲。
后来是怎么转变称呼的?
好像是小学四年级的儿童节放学,段洲庭率先进了门,严叔在后面叫着。
“阿洲,你忘记车上的巧克力了!不是说好朋友送的礼物?”
回应严叔的不是段洲庭,而是段洲庭的母亲——沈清。
沈清报臂站在大厅门口,脸上的神情又冰又冷,她说话时那双清丽的眼下意识低低地扫过对方,不怒自威。
“老严,阿洲不是你该称呼的,还有……”
段洲庭正好回头,就看见沈清染着裸色甲油的纤细手指捏着那盒巧克力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里,她回头盯着段洲庭,语气暗含警告。
“阿洲,甜食会使人嗜睡,贪恋美好,影响你学习的进度,另外……”
“我不希望你交那么多没用的朋友。”
从此以后,严叔对段洲庭的称呼就从阿洲变成了小少爷。
后来的某一天,又从小少爷变成了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