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忐忑:“莫非让大人动情的不是位姑娘?男子之间其实也能交。。。。。。“
“是位姑娘。”沈洵舟打断他,“还有别的法子吗?”
白蔹道:“没了,如若不解,性命难保。以大人如今的状况,撑不过半月。”
沈洵舟低头喝药。这药可暂缓他腹中剧痛,却也令动作迟缓许多。他慢慢喝完了药,下床走到院中,弯下身盯着地上草席上白布盖着的尸体。
顿了片刻,他伸手掀开白布。里面韩纪书发青的脸浮上尸斑,胡须结了血痂,脖间破口外翻发白。
为了不受他威胁,可见老师是以怎样必死的决心自尽,割得这样深。
他看了许久,直到脸上落下冰凉。细小的雨滴如丝,撞向淡淡血色的手背,滑入白布。
“把我的棺材拿来。”他说。
沈府只有三个活人,除了沈洵舟,就是宿五和芸娘。宿五将韩纪书的尸体扛进棺材,合上棺盖。沈洵舟返回院中,摘下花圃中的白牡丹。
祁卓玉踏入院内,见到的便是这一幕。
祁卓玉很急,三步并做两步大步流星地走:“出大事了!裴勋死在牢里了!”
他今早才接到消息。裴勋招供了,承认那张藏有城防图的海棠花绣帕是他送给公主,借公主之手交由姬如月,与燕国私通。
本来是个好消息,可裴勋竟然死了。祁卓玉边走边说,走到沈洵舟跟前时,沈洵舟手中的白花已成了一大束。
“裴勋的尸体一早就被裴珏带走了,我来你府上这会,裴珏估计已经进宫门告状去了!”祁卓玉一个头两个大,“我也没用多重的刑,他怎么就死了。”
“死了?验过尸了吗?”沈洵舟意外。裴珏从庙里回来正是今日,他进宫为他弟弟出头倒是意料之中。
“狱卒发现裴勋没了呼吸,刚想送出去,就撞见裴珏过来了,还没来得及验尸!”祁卓玉跟着沈洵舟进屋。
沈洵舟转过头,奇怪道:“你跟着我进来做什么?”
祁卓玉满脸无语:“出这么大事,我来找你想办法!”
屋内弥漫着药味,祁卓玉一抬眼,吓了一跳。
“你在屋里放个棺材做什么?”
“装死人。”
黑沉沉的棺材放在正中央,无端生出股鬼气。沈洵舟已将花瓣撕成一捧,站在棺材前,犹如祭奠洒纸钱,将白色花瓣纷纷扬扬洒在棺材上。
洒完了,他才回头看向祁卓玉,如玉面孔泛起莹光,像个幽魂。
祁卓玉背后凉飕飕的,默默退出门外。
“你现在进宫去见陛下,将所有罪责推到我身上。”沈洵舟给出办法。
“好。”祁卓玉向来是沈洵舟说什么他听什么,便转身走。想到什么,又急忙回头,“差点忘了,那个绣娘!”
沈洵舟正弯身拿起一把青伞,听见这个名字,动作顿了顿:“她怎么了?”
“有人把她放走了!”祁卓玉道,“我早上派人去找,她家里也没人,怕是趁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