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月光洒在女子的面上,倒是让这清冷的面庞更多了一丝柔和。江尧这才理解到了书中说的“借水花开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
主仆三人说笑之间,相念率先注意到了门口的男子,她连忙拉着相宜与元灯欢,放下手中的针线道:“奴婢参见陛下。”
在听道相念说话后,元灯欢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一同跪下道:“见过陛下。”
元灯欢一脸的惊讶,都这个时辰了天都黑了,皇帝在这个时辰来元家做什么?难不成进宫的事情出什么变故了?
其实这个问题,江尧自己也说不清。
他只知道,今日在紫宸殿见杨予书说定国公世子对眼前的女子一见钟情时,自己的内心十分的复杂,待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到元府了。
不过江尧十分会自我安慰,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元灯欢是他内定好的人,是他决定了要利用的人。而他绝不会允许自己的计划出现一丝一毫的差池。
忽略自己说服自己的蹩脚理由,江尧仿佛在自家后院一般,闲庭信步的走到原本主仆三人绣荷包的地方,及其自然的坐下。
相念和相宜非常识时务的回避,将场景留给面前的两人。
江尧拿起桌上的花样子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看着面前的大佛完全拿这里当自己家,元灯欢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现在全靠面前的人。
虽不知今日陛下来找她是何意,但她已经不至于像前些日子那样,见到皇帝吓得腿都发软了。
她如实回答道:“回陛下。小女想着好歹现在也是元家的女儿,况且今日又多亏了元家兄弟为我解围,就想着做些小物件送给元家人。”
江尧冷哼一声,这小女子还真会所收买人心啊。
来元家不过才多久,给每人都亲手做礼物绣香囊。自己不仅救她出春日宿,还赏了她那么多金银玉石,她倒好,一点儿表示都没有。
虽然不知道今日皇帝是抽什么风,但是元灯欢也明显能看出皇帝面色不虞。
她试探性说道:“若是陛下不嫌弃,小女也做一个送与陛下吧。
虽说明显能听出是客气话,但是江尧的脸色明显有了好转。只是嘴上依旧毫不在意道:“小女儿家的玩意儿,朕要来有何用。”
说完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语气柔和了两分接着道:“你与元家本就是互利互惠的关系,也无需劳心飞费神地做这些。倒不如花点心思在正道上。”
对于皇帝的话元灯欢不置可否,这不是正道什么才是正道。
他是当今陛下,自然无需费劲同人维系关系。元灯欢不同,她觉得世上无论什么感情都是需要维护的。
若是她一味的索取元家给予的帮助自己却不做出半分表示,那长久以往元家人也会心寒。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怎么样也不能驳了皇帝的面子。
她乖顺道:“小女记下了。”
江尧点点头,随后仿若不经意的问道:“据说今日在玉销阁,你同人起了争执?”
他胳膊撑在石桌上,漫不经心地坐在桌子旁把玩着元灯欢绣到一半地香囊,仿佛真是随口一问。
话说到这,元灯欢总算是知道这皇帝趁着天黑大驾光临元府究竟是意欲何为了。
不过江尧的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对于此事的态度,元灯欢也猜不到皇帝此行前来究竟是问罪还是如何。
于是她小心斟酌用词跪地道:“今日小女确实有些鲁莽,回来后十分懊悔,毕竟安阳到底是县主,就算是她抢小女步摇在先,小女也该顾及安阳县主地身份,退一步。不该想今日这般,咄咄逼人,甚至对定国公世子也出言不逊。”
反正无论陛下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她态度先摆好
只要认错认的快,想必皇帝也不会怎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