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来到青莲宗,千方百计拜入莲山,哪怕楼观鹤压根都不记得他了,他也毫不介意,狂热地追逐着楼观鹤的背影。
谢折衣了然。
怪不得能说出“楼观鹤性子直白单纯”这种不要脸的话。
换个说法,这不就是楼观鹤的狂热迷弟吗?
完全可以和谢玹手底下头号小弟燕溪山一较高下了。
把楼观鹤说成一朵淤泥不染的大白花,再把他从头到尾冷嘲热讽一遍,恨不得把他贬成烂泥,垃圾,废物,最好能下一秒去死得了。
年纪轻轻,说话就跟淬了毒一样,谢折衣毫无所动,甚至还觉出几分趣味。
千年前,他虽说后来举世皆敌,世人谩骂,但大多都是说他杀人如麻,屠戮血亲,冷酷无情,是魔头,是怪物,是罪人,却还从没人会骂他是废物。
毕竟,谢折衣这个名字,生来瞩目……注定就该是名动天下、惊才绝艳的天才。
任他再如何声名狼藉,恶行昭彰,也无人能否认这一点。
如今冷不丁被人骂成废物,还挺新奇。
谢折衣好整以暇,支着下巴,想瞧瞧他还能骂出个什么花样来。
只是他本人不在意,闻清瑕却是再也听不下去了,“够了!”
他直接打断了凤朝辞的话,唇紧抿,如水温和的眸此刻带着怒气。
闻清瑕一向温和有礼,此时突然的发怒,极为吓人,众人皆没见过他这样生气的样子,齐齐安静下来。
闻清瑕几乎是忍无可忍,他对着凤朝辞道:
“敢问这位师弟,你说小玹手段卑劣,使计暗算,可有证据?若你毫无证据,无凭无据就把罪名强加在小玹身上,又岂是正道行径?人言可畏,小玹虽性子顽劣,却从未做过害人之举,还望师弟积点口德。”
凤朝辞自然没有证据,但他不觉自己有错:
“我是没有证据,但谢玹一个堪堪筑基的废物如果不是暗算,他怎么可能伤得了楼师兄!这事儿都在宗门里传遍了!如今谁不知道这谢玹阴险卑鄙,在天元阁偷袭了楼师兄。”
“闻师兄,我敬你是青山首徒,但谢玹,他绝非什么好东西!”
谢折衣听着听着,觉得不对。
等等,天元阁,偷袭暗算,卑鄙小人?
他貌似听过另外一个版本,但内容简直两模两样。
他似笑非笑朝一旁的燕溪山看去,“青莲宗之光?弟子之首?当之无愧的修真界第一人?”
燕溪山神色讪讪,勉强找补道:“老大,你别听他们瞎说,是他们这些人有眼无珠,在我心里,你比那什么楼观鹤厉害多了。”
谢折衣也没准备为难他,他本就猜到燕溪山等人必是夸大其实,不过没想到外面居然是这样传的。
只是这个传闻也不太靠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