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这样,您原来一切早有预料吗?
而另一边的楼观鹤在看见这层忽然出现的冰蓝结界时,停住了手。
他走上前,触摸上去,不仅是他的神力,连带着他本人全身上下都无法通过这道结界,明显针对的对象就是他。
这道结界显而易见是千年前的他所留下的,专门为了防着他。
他看了眼结界,又看了眼结界里面神色恍惚的九莲花,忽而低眉嗤笑,“有意思。”
居然完全不相信千年后的自己。千年前的他或许才更是一个神经病。
能把自己玩的失去神格坠入轮回,还把千年后的自己当贼一样防着,是怕他知道什么?又或是担心他做出什么?
不过既然如此,楼观鹤看了眼怀中的少年。
那就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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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折衣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三清殿外,楼观鹤已经没了影子,身边只有九莲花守在旁边。
见他醒来,九莲花一脸惊喜地凑过来,“你醒了?没事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谢折衣仍沉浸在方才识海里的所见,他头也没抬,下意识回道,“没事。”
但说完他就愣了下,没事?
他感受了下,确实浑身上下除了方才被震慑得直接昏迷过去以外,其余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但擅闯他人识海遭驱逐排斥一般来说,都会对灵识造成极大的损耗。
更何况,谢折衣想起最后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少年,那抹唇角似是而非的笑容,所有一切带给他的感觉都十分危险。
按理来说,他绝对不该只是这点后遗症,但显然,他确确实实现在基本完好无恙。
只是楼观鹤识海里怎么会有那些东西?
九莲花见他忽然不说话,以为有事,连忙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是伤到哪了?”
谢折衣一时理不清那些东西,索性暂时先放一放。
他看着面前一脸关心的九莲花,倒是想起来这朵花方才居然一个人跑了,还把楼观鹤放进来,让才熬过红莲业火的他孤身跟楼观鹤待在一起。
想到这里,谢折衣险些气笑,他看着九莲花,微微浮现笑意却越发显得渗人,“你说我有没有事,你把我一个人留在那儿把别人放进来,我以为你是盼着我死呢。”
“不是!我没有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儿!”
九莲花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的急切。
谢折衣见他这么急切的模样不像作假,挑眉,“哦?所以你去哪儿了?怎么会把人给放进来了?”
九莲花瞬间噤声,想要辩解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他忽然发现,他不知道该怎么向谢折衣解释。
“如果你不想逼我对他出手的话,就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楼观鹤语气平静冷漠,没有起伏,却让九莲花心里一滞。
不能说,不可以说,以那位尊神现在的处境,绝对不会让任何知道他身份的人活下来。